李挚佯装无所谓:“不急,我正好用这时间批几本作文,你到教室还有事吗?没事咱就一块走吧,边走边谈,回去这么晚,你爸爸妈妈肯定会着急的。”
两人走出校门,沿僻静的城南小路向东街走去。
白雪吟显得很兴奋,她说:“老师,团委那吕书记特别热情,他一提我才想起来,他结婚时我还参加婚礼了,那年我六岁,特别好笑。”
“啊,还有那么有趣的往事呀!你向老师汇报一下都谈了些什么?工作是怎么安排的?”李挚故作轻松的笑着说。
白雪吟并没有注意到李挚老师的态度,她依然沉浸在兴奋中:“吕书记说成立学生会,让我当宣传部长,还说要好好培养我;今年寒假,吕书记说要组织学生会干部出去搞夏令营,让我也参加,费用由团委出。”
李挚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非常认真地问:“你下午两点去的,怎么这五个多小时就谈这么几句话吗?”
白雪吟似乎对李挚老师的问话不理解或者有点吃惊,停住脚侧头望着李挚老师不言声。
这时有两个上山捡柴归来的妇女背着柴从他们身旁走过去,走了好远还吃力地回头张望。在这两个妇女眼里,这可能是一对青年恋人,因为白雪吟虽然十五岁,但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六十三四,而李挚又是个娃娃脸,一米七的个子,难怪这两位妇女产生误解。
李挚又恢复了平静的心态,还是装作心不在焉的:“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我也不免强你。”
白雪吟似乎有点不高兴:“我到那时吕书记说有个会,我就在他办公室等了有一个多小时。吕书记回来后详细了解我家庭情况,让我好好学习,将来他会找机会让我利用假期多接触社会,长长见识,就谈这些。”
李挚和白雪吟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走着。快到七星河了,白雪吟停住脚,突然说出一句李挚完全意想不到的话:“李老师,我知道你非常关心我,你永远是我最好的老师,我把你看成是我的好哥哥。任何人都不会取代老师在我心里的位置。”白雪吟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清澈的大眼睛中充溢着温情和信任。
李挚知道白雪吟是误解了,以为自己是嫉妒,这话也表明白雪吟正在长大,同时也看出白雪吟的单纯。他平静的说:
“雪吟,你对老师信任友好,老师很高兴。其实你跟我妹妹小莉是好朋友,过去到我家也都是叫我哥哥,但我现在是你的老师,我们的友情是师生之情,明白吗?老师询问你的一些情况,为的是更好的、更具体的了解你,帮助你。”
白雪吟似乎有一点失望,但她还是表示赞同的点着头。要分手时,白雪吟忽然想起,她从档案袋里拿出一份表格交给李挚:“老师,这是学生会干部申报表,要班主任、学校团委签字。”
李挚接过申报表,见她档案袋里有一个皮夹一样的东西。李挚问:“那是什么?”
白雪吟不太情愿地从档案袋中拿出来——是皮夹式笔记本,白雪吟交给李挚老师。
李挚拉开拉锁,见里边是活页纸,接着太阳的余辉,还可以看清楚那第一页写着的字“愿我的小朋友白雪吟天天进步。落款签名是‘大朋友吕明修’”。李挚看了好一会儿,不声不响地还给了白雪吟。
白雪吟没有马上接过那精致的笔记本,她望着李挚,轻声说:“老师,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白雪吟的话使李挚很有感触,他想,白雪吟还真的是一个天真纯净的孩子啊。他把笔记本交到白雪吟手中:
“你自己留着用吧,老师谢谢你了。快回家去吧,不然你爸爸一会儿又要到学校找你了。天要下雨了,我也得快点回去了!”
李挚说着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县城走去。
白雪吟静静地站在七星河的安邦桥头注视着李挚的背影。她读过很多书,小学四年级以前,她就读完了《青春之歌》、《野火春风斗古城》等现代小说,五年级以后到毕业,她又读了《红楼梦》、《水浒》、《三言二拍》等一些古典小说 ,还读了《普希金抒情诗》、《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罗亭》等一些外国小说。所以她有一定的理解和判断能力。在她看来,李挚老师不高兴,原因是怕自己跟别人的关系超过跟他的关系,这或许就是嫉妒吧!当然,十五岁的白雪吟尽管从书本上吸收很多生活方面的知识,但她所理解的嫉妒还是小学生谁跟谁好,谁跟谁不好的那种正常交往的一种心态。
“雪吟,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回家?让家里着急!”是妈妈吴琪在喊她,吴琪站在八角亭北侧的围墙下望着呆呆的站在七星河石拱桥头的白雪吟。
“妈妈果然又着急了!”白雪吟想着,向着吴琪跑过去。
李挚在外边胡乱地吃了一点儿东西,回家见爸爸李成章还没回来,就告诉李奶奶说:
“奶奶,我到学校有事,一会儿回来,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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