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伊已经抢先一步，顺着梯子往下爬去。
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逐渐远去。
“布莱恩，下来吧！”
姜野闻言，也顺着梯子翻身下下水道里。
长时间没有人管理的下水道里，恶臭扑鼻而来。
姜野很想张嘴骂人，又怕猛吸一口气。
终于踩到有些黏糊糊的地面之后，他从医疗包里取出一个绷带，猛地往口鼻处缠上两圈。
远处。
微弱的光线照亮下，在下水道里，一个高达如铁塔般的身躯缓缓走来。
“你们怎么样了？”
是牧羊人。
罗伊摆了摆手：“没事。”
此刻的他一身大黑夹克，脸上也戴着简易防毒口罩。
他原本看起来还是很和蔼的。
可穿上了大黑夹克，以及带上口罩只露出眉眼之后，看起来那么的凶神恶煞。
牧羊人朝姜野点了点头。
姜野环顾四周，到处都是老鼠的吱吱声，伴随着某种残骸，还有各种不明液体随意溅射在各处。
以后得专门安排人负责打扫下水道了。
就这种环境，下水道里流浪汉是住不了了。
但不代表不会产出某种奇怪的生物。
罗伊朝着牧羊人问道：“粉碎钳带了吗？”
牧羊人愣了愣：“没有。”
“我去，那麻烦了。”
“你没说，我还真没想起来。”
姜野看向两人，疑惑道：“要那玩意干啥？”
“这个。”罗伊摸索着口袋之中，取出那枚存放着人工晶簇的盒子。
“没有粉碎钳，怎么把晶簇搞碎？”
姜野笑了笑，接过盒子：“简单。”
“我出手不就是了。”
说罢，姜野打开盒子，取出那枚人工晶簇，双手猛地握拳。
片刻后，姜野脸色微变。
捏不爆。
牧羊人轻咳一声：“咳咳……布莱恩，他虽然不是钻石，但他也算是人工钻石的一种。”
“你……捏不爆的。”
姜野松开手，看着那鹌鹑蛋差不多大小的人工晶簇。
姜野挑眉：“我要是把他弄爆了怎么办？”
“那你厉害，我佩服你。”罗伊伸出大拇指。
“我也佩服你。”泰瑞也点了点头。
一股好胜心忽然升起。
姜野把人工晶簇放在地面上，随后身体开始活动，噼啪作响。
忽然！
姜野膝盖猛地化作残影。
砰的一声。
随着清脆的响声传入两人的二中。
下水道的地面上猛地被姜野砸出一个蜘蛛网般的裂痕。
姜野淡然起身，向深处走去。
而蜘蛛网般的裂痕中，原本无比闪耀的人工晶簇此刻已经化作了一地的细小齑粉。
虽然泰瑞带着口罩，罗伊带着头盔。
但似乎他们都从彼此呆立的状态中看出来对方大受震惊。
人工晶簇。
钻石。
这是世界上硬度极高的产物，真被姜野干爆了？
背对两人的姜野此刻嘴角抽搐。
膝盖之中微微颤抖。
那晶簇的坚硬程度确实够硬。
一击全力膝击，姜野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腿甲裂开的感觉。
并且晶簇和自己的膝盖开始猛烈的碰撞，此刻的膝盖黏糊糊的，好像出血了。
最后似乎是他的骨骼比钻石更加坚硬一筹，这才将他击碎。
不然此刻晶簇八成都要镶进了自己的膝盖里了。
罗伊晃了晃脑袋，急急忙忙用手将晶簇齑粉捧起，洒在了乌漆嘛黑的下水道河流之中。
而那些碎掉的齑粉，在他手中的紫外线灯的照亮下，便开始猛地变成绿色，再到深绿墨绿，而且还在不断地散发着诡异的幽光。
看着变色的绿光开始顺着水流深处四处蔓延。
两人表情微变。
人工晶簇可以顺着水流找到排污的源头。
但同样，他无比纯洁的颜色也会因为污染的强度而变色。
从淡淡的微光到绿色，如同墨绿黑般的光点。
那则是说明了此刻的污染已经达到了极其恐怖的程度。
某种程度来说，甚至不亚于核辐射。
“泰瑞，你在这里守着吧。”
罗伊深吸一口气，随后继续往深处走去。
泰瑞也没有逞能，只是微微点头：“如果发生意外，或者前方有动静，又或者你们失联了，我会立刻行动。”
说罢，他便盘坐在一旁的稍微干净一些的空地处，闭目养神。
“好。”
罗伊快步上前，拉了拉姜野并指着水里的绿光。
两人一路顺着绿光的深处开始走去。
随着越往下水道深处走去，姜野周遭那猛烈的污染程度让他也感到有些不舒服，鸡皮疙瘩逐渐起来。
因为周遭的东西有些太诡异了。
有被咬掉半截身子的老鼠，还有奇臭无比的不明聚合物。
一幕幕诡异的场景都在冲击着两人的眼球。
随着水流出现交叉口，罗伊沉声道：“分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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