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又端玉盘上前,盘上两只夜光卺杯,大红的丝绳绾成同心结系在两只卺杯上,喜娘唱贺,“合卺交杯,永以为好。”
小夭和防风邶端起卺杯,对视一笑,一饮而尽。
此时老妪将盛着二人结发的锦盒递给防风邶,邶将那锦盒置于枕下。
众人一片喝彩声中,防风邶被许多青年拉出洞房,去承恩宫饮宴。邶回身悄声问小夭,“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小夭面若桃花,“我可以去吗?”
邶伸出手,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父王酿的酒。”
小夭心领神会,握上邶的手。
防风邶抬手给小夭用灵力换了一身轻便的喜服,少了凤冠霞帔,代之以金钗吴带,小夭步履摇曳,如仙女下凡。
众人又是一阵喝彩,直赞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
承恩宫内,大荒里叫得上名号的皇亲国戚,世家子弟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防风邶和小夭给长辈们一一敬酒,小夭喝得出来,他们杯里的,是俊帝亲酿的好酒。俊帝说那酒是留给她和阿念大婚喝的,果然不错。
敬过爹爹们和静安妃,又见过几位世家族长,小夭又同阿念和蓐收分别喝了几杯。防风邶则被他的狐朋狗友们拉去喝酒。
小夭再次见到了神农馨悦和赤水丰隆。馨悦似是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沉稳,少了些灵动,丰隆也不似从前那般懵懂,看来,如今他们在轩辕的处境,并不是很好。
小夭正要同珊瑚退出大殿,却见角落里一个人半卧着,头上戴着帷帽,虽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目光灼灼正望着小夭。
小夭心下一惊,防风邶立刻走过来,“小夭,怎么了?”
小夭握着邶的手,“你看角落里,那是什么人?”
防风邶微一皱眉,复又轻笑起来,“熟人,涂山璟。”
“他还没死?”
“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
“呸呸呸。”
防风邶笑问,“你要去见见他吗?”
“不去,大喜的日子我见他做什么?好好的给自己添堵。”
“好,那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又嘱咐珊瑚,“照顾好她。”
珊瑚应了,随小夭出去。
大殿上,防风邶在酒桌之间转了两圈,喝了十几杯,便歪歪斜斜说自己醉了,倒在蓐收肩上。蓐收扶着他走向承明殿。
主桌上,俊帝眯着眼看着防风邶和蓐收出去,嘴角泛起笑意。
这主桌之人,俊帝右手边坐的是个谁都不认识的中年男子,左手依次是防风族长,小祝融。俊帝时不时便邀三人举杯,俊帝和小祝融显然认识那人,可防风族长却是一头雾水,俊帝也不介绍,他只能硬着头皮喝酒。那人便是幻化了容貌的共工——为了吃上义子的喜酒,一向不喜伪装的共工竟也幻化了容貌,只怕大殿之中无一人能想到。
义军之中没有主将自是不行,今日巡逻防卫之人,其实是幻化成共工模样的句芒。幸好共工出山之前交代过,他今日休息,不见任何人,句芒这才惴惴不安地平安度过一日。
回洞房的路上,走至无人之处,防风邶便离了蓐收的肩膀,理了理衣袍,拱手道,“今日多谢蓐收大人。”
“驸马客气了。”
“蓐收大人不必如此称呼,还称我防风邶便好。”
“那防风兄也不必称呼我大人,叫我蓐收。”
两人大笑,“防风兄真是海量。”
“雕虫小技,骗骗他们可以,却骗不了你。”
“兄长与大王姬成婚,可愿入朝为官?我见兄长对灵力阵法,朝政时局皆有不俗见识,这般才华若不入仕,岂不可惜?”
防风邶笑着摇头,“多谢抬爱,我生性散漫,不喜拘束,来去自由,做不得官。来日有机会,你我再切磋技艺。”
蓐收了然,行了同辈之礼,“恭贺新禧,永以为好。”
防风邶回礼,“多谢蓐收兄,就此别过。”
寝殿之内,小夭正坐在小圆桌前饮酒,满堂喜红映的她面若春晓之花。见邶回来,飞身投进防风邶的怀抱,邶紧紧回抱住她。
“你怎么去了这样久?”
邶笑得神色不明,“等不及了?”
小夭在邶怀里蹭了蹭,推开邶,飞快地跑到床边,从床头柜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防风邶。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小夭低头,手指搅着衣带,不敢看防风邶。
邶接过锦盒,因为小夭说过,想重做冰晶球,他便猜到这是其中一个。邶笑起来,“我现在应该打开吗?”
小夭依旧侧着头,看着地板,微微点头。
锦盒用灵力封着,邶抬手解开封印,打开盖子,里面是大红绢帕包裹的冰晶球,邶掀开绢帕,冰晶球里,一片蔚蓝,一只洁白的海贝闭合,栖在幽深的海底。
邶猜到海贝里一定藏了秘密,灵力抚过,海贝张开,里面一个婀娜多姿的女鲛人,赤裸上身,正朝着冰晶球外的人招手。
邶笑起来,重新合上海贝,把冰晶球收入锦盒,盖好锦帕,合上盖子,收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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