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爹,您就别夸我了。”
正说着,大哥周雄也闻讯赶了过来,一进门就拍着周辰的肩膀:“行啊,弟弟!这么难请的人都能让你说动,真有你的!”
周辰笑道:“哥,这下好了,咱们族的谱总算能续起来了,以后孩子们起大名也有依据了。”
“是啊,”周雄感慨道,“老是叫小名也不是长久之计。”
第二天,周辰便将族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再次请到家中,在院子里摆上茶水瓜子,正式商议续谱的具体事宜。
堂屋里烟雾缭绕,长辈们抽着烟,认真听着周辰讲述与黄大师会面的详细经过和最终方案。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叔公听完,拄着拐杖连连点头:“好!好!黄大师肯让他徒弟出面,并亲自把关,这已是给了我们周家天大的面子!阿辰,这事你办得漂亮!那黄大师可定了具体的日子?”
周辰恭敬地回答:“叔公,黄大师说让我们这边准备一下,一个星期后,我再去他那里一趟,具体安排他徒弟过来的时间。”
族中几位长辈得到确切的答复,个个容光焕发,脸上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了。一位叔公激动地拍着周辰的肩膀,声音都有些哽咽:“阿辰啊,辛苦你了!真是辛苦你了!这事儿能成,你可是咱们周家的大功臣!”
他们盼续族谱盼了多少年?
就像早地里盼甘霖,总觉得心里缺了主心骨。之前不是没人提过,可总因各种缘由耽搁下来,成了老一辈人心里的遗憾。如今眼看着这事儿在周辰的牵头下有了眉目,而且请动的是声名在外的黄大师一脉,这不仅仅是续上血脉谱系,更是给整个家族挣来了脸面和盼头,怎能不让人激动?
当下,周辰便与几位长辈围坐在一起,将续谱前需要准备的各项琐碎事项逐一敲定。
到了晚上,周家特意摆了一桌像样的酒菜,周辰作为主角,陪着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们畅饮了一番,算是将这件家族头等大事正式定了调子。
关于费用,之前就已商议好,不由周辰一人承担,他个人出资五成,剩下五成由族内各家按能力分摊。
接下来的具体筹款事宜,大家不约而同地推举了村支书周洪伟来负责。
周洪伟乐呵呵地接下了这个任务,用手点着周辰,语气亲昵地笑骂道:“你这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找活儿干!净是些操心费神的事儿!”
周辰跟他熟稔,也没大没小地笑着回敬:“洪伟叔,这活儿您要是不乐意干,那我可找别人去了?”
“去你的!”周洪伟把眼一瞪,脸上却满是欣慰的笑意,“我巴不得多干点这样的活儿呢!咱们周家的族谱啊,总算是有指望续起来了!现在回头想想,真跟做梦似的。”
他语气变得感慨,目光深远,“当年我把桃桃那丫头领到你跟前的时候,就盼着你小子能收收心,好好打鱼,别饿着人家姑娘就阿弥陀佛了。谁承想,这才几年光景?你小子不光自己出息了,还能带着咱们整个周家往前奔!祖坟修了,族谱也要续了,我看哪,下一步,咱们真该琢磨琢磨建宗祠的大事了!”
这话要放在以前,可能只是酒桌上的畅想,但此刻从周洪伟嘴里说出来,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笃定。他是真的相信,周辰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魄力,在未来某一天实现这个所有周姓人的夙愿。
周辰没有夸夸其谈,只是迎着周洪伟期待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洪伟叔,您放心。等我以后真有那个能力了,一定把咱们周家的宗祠建起来,就建在村里最显眼的地方,要建得敞亮、气派,让十里八乡的人都看看!”
“好!有志气!叔就等着那一天!”周洪伟畅快地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周辰的背。
其实以周辰目前的积蓄,真要立刻大兴土木建宗祠,确实力有未逮。
他深知这种事急不来,必须等到家底足够厚实,才能在不影响自家生活的前提下,从容地去完成这项光宗耀祖的工程。
接下来的筹款异常顺利。族人们听闻消息,无不积极响应,真正做到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心的也忙着前后张罗。最终筹集上来的款项,竟比预想的还要多。
周辰按约定拿出了五百元,这已是一笔巨款,没想到族人们你三块我五块,零零总总,竟然凑出了八百多元!
在这个年代,这绝对是一笔足以办成大事的巨款了,用来续谱绰绰有余。对于多出来的部分,周洪伟和几位长辈商议后决定,设立一个小小的“族基金”,日后族中若遇到急难之事,可从中支取应急,大家都无异议。
与此同时,另一项重要工作也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寻根溯源,整理家族史料。
族里几位字写得好的老先生被请了出来,戴上老花镜,伏在案前,仔细询问、记录着周家过往的点点滴滴。
周家并非本地土着,祖上是因中原战乱饥荒,一路南迁至此,像无数来到这片海滨土地的家族一样,重新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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