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敲了半天门,院内始终寂静无声,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黄大师这是去哪儿了?明明约好了今天,怎么会不在家?”
他心下焦急,赶忙跑到村口,找到之前下棋的刘大爷和李大爷打听。一问才知,黄大师昨天突然被一辆来自县城的吉普车接走了,说是城里营区那边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非得请他出马不可。
周辰连忙追问具体去了县城哪里,两位大爷却都摇头表示不清楚。周辰谢过两位老人,皱眉思索片刻,又折返回黄大师的院子。他总觉得,黄大师既然知道他会来,不可能不留下只言片语就凭空消失。
他再次仔细打量这间简朴的堂屋,目光扫过八仙桌、香案,最后落在桌面一角,那里似乎压着一张折起来的信纸。
“我就知道!”
周辰心中一喜,赶紧过去拿起来展开,果然是黄大师那略带潦草却苍劲有力的笔迹:
“周辰小友如晤:营区忽有要事,其徒难以决断,特来唤我。你若至,可径往县武装部旁营区寻我。事毕即归,勿念。 黄石留字。”
大师就是大师,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
看到留言和具体地址,周辰心下稍安。还好黄大师考虑周全,不然他这趟可真要抓瞎了。他将信纸仔细折好收起,不再耽搁,立刻出门,熟门熟路地找到上次那位开拖拉机的王老汉家。
赶到时,王老汉一家正在吃午饭。周辰敲门进去,王老汉的两个孩子好奇地看着他。周辰早有准备,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分给孩子们,顺利“收买”了小民心。
王老汉一见是周辰,抹了把嘴站起来:“小兄弟,你咋又来了?还是找黄大师?”
周辰笑道:“王大哥,打扰您吃饭了。我想去趟县里,您下午方便用拖拉机送我一程吗?车费照算。”
王老汉看着自己孩子手里珍贵的奶糖,连连摆手:“哎呀,你看你,给孩子这么金贵的糖,我咋好意思再收你车费?顺路的事,送你就是了!”
“一码归一码,王大哥,您挣钱也不容易,车费必须给。”周辰坚持着,掏出一块钱塞到王老汉手里。
推辞一番,王老汉最终还是收下了,态度更加热情:“那你等俺一会儿,扒拉完这口饭就走!对了,你吃了没?要不一起吃点?”
“我吃过了,您慢慢吃,不着急。”周辰忙道。
王老汉快速吃完饭,便去发动了拖拉机。周辰坐上颠簸的车斗,王老汉一边开车一边问:“还是去找黄大师?他昨天就是我送去县里的,神神秘秘的,说是营区有事。”
“嗯,我知道,他给我留了条子,让我去营区找他。”周辰答道。
“你知道地方就行。黄大师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招呼不打一个就没了影。”王老汉絮叨着。
拖拉机“突突”地驶向县城。这边的县城显然不如周辰他们那边靠海的城镇繁华,道路多是黄土路,尘土飞扬,房屋低矮。路上偶尔能看到几辆军绿色卡车驶过。
王老汉指着前面的军车说:“看,跟着这些军车走,准没错,他们就是去那个营区的。”
于是,拖拉机便不远不近地跟着军车。前面军车上的战士似乎注意到了他们,放缓了车速,一个年轻的战士从车窗探出头,警惕地问道:“老乡,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怎么一直跟着我们?”
周辰连忙站起身,笑着大声解释:“解放军同志,我们是去营区找黄大师的!他给我留了条子,让我去那儿找他!”
“黄大师?”年轻战士一脸茫然。
旁边开车的班长模样的战士插话道:“哦!就是营长昨天特意请来的那位老先生!说是给上面来的大领导……看事的。最开始请的是他徒弟,好像没弄明白,这才又把老师傅请出山了。”
“对对对,就是那位黄大师!”周辰连忙应和。
弄清了情况,战士们的态度缓和下来。那班长看了看周辰,又看了看颠簸的拖拉机,热情地说:“既然是找黄大师的,那老乡你坐我们车走吧,这比拖拉机快多了,也稳当点!”
周辰一听,这敢情好!他谢过王老汉,让他先回去,自己则利落地爬上了军车的后车厢。
军车虽然简陋,但速度确实快了不少,也少了拖拉机的剧烈颠簸。车上,刚才问话的年轻战士和班长都好奇地跟周辰攀谈起来。
“大哥,你跟黄大师啥关系啊?我们都听说他可神了,是不是真能掐会算,啥都知道?”年轻战士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周辰笑了笑,想起黄大师自己的评价,便说:“黄大师自己常说他就是个懂点老规矩的普通人。算命这东西,玄乎也玄乎,但他说里头有些道理,可能现在的科学还没法全解释清楚。”
“原来是这样啊……”年轻战士似懂非懂,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本来还想,要是您跟他熟,能不能帮俺问问,俺啥时候能讨上媳妇儿呢!”
周辰被他逗乐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战士,五官端正,眼神清澈,便打趣道:“我看你小子长得挺精神,不愁找不着对象!这谈恋爱啊,光着急没用,得懂点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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