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浣碧闻言,失落的低下了头。
她与甄嬛明明是亲姐妹,却总让她有种二人相差甚远的感觉。
一开始她想着入了皇上的眼,也好顺带让自己的生母名正言顺的入了祠堂,却被皇上随意的一句“红配绿太过俗气”而断了所有念想。
后来她不可自拔地对果郡王心动,果郡王的目光,却永远牢牢的落在自己的长姐身上。
好像所有东西,天生就是长姐的一样。
她强迫自己不去恨,强迫自己不去嫉妒,心中却仍是有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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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准噶尔的叛乱来得比上一世还要早上不少。
准噶尔的可汗在宴席间咄咄逼人,而当晚,久未曾伴驾的莞贵人,却意外的被皇上叫去了养心殿。
同时还有一道旨意,命果郡王候在养心殿外,等待皇上传他进去议事。
除了偶尔在宫宴上见过甄嬛,胤禛已经许久不曾看到过自己这名曾经宠冠后宫的莞贵人了。
不过他此刻的脸色却有些阴沉。
他疑心果郡王对自己的妃嫔心存不轨,却一直没有实质性的确凿证据,也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位妃嫔。
而前些日子,襄嫔却无意间在一场宫宴上提过一嘴:侧福晋举手投足间,倒是颇有莞贵人当年的风范,不愧都饱读诗书、才情不凡。
果郡王娶了孟静娴为侧福晋后,二人的关系并不算多么亲密恩爱,这点人尽皆知。
至于孟静娴,会不会在刻意模仿莞贵人……
胤禛原本就疑窦丛生的心里,瞬间因为曹琴默的一句话,便对传言间果郡王觊觎的那位嫔妃起了疑。
难道是莞贵人?
而今日传甄嬛前往养心殿觐见,也是胤禛设下的一局试探。
果不其然,当他对甄嬛说出“准噶尔的可汗求娶莞贵人”这句话时,有的人便再也坐不住了。
“皇兄不可!莞贵人可是您的妾室,这等屈辱之事如何使得?”他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胤禛简直要在这一刻冷笑出声。
原来柔则临死前的那句话不假,原来与自己亲近的弟弟,竟会存了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
他背着手,不顾甄嬛难以置信的神情,只是平静的看着果郡王:“你以为朕就能舍得莞贵人么?准噶尔的可汗已经说过,只要许他莞贵人和一张医治时疫的方子,他便即刻退兵,从此再不与大清起烽烟。”
“为了大清社稷的安稳,朕意已决。”他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果郡王的表情。
甄嬛却在这时开口道:“皇上,臣妾愿去准噶尔和亲,以安社稷太平。”
她的脸上无悲无喜,君心凉薄,早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识了。
她如今活在寂寂深宫里,早已没了任何的盼头,唯一的心愿,就是自己的家人能平安度日罢了。如今哪怕是去和亲,对她而言也没什么所谓。
呆在这囚笼一般的紫禁城,又能好得到哪去?
果郡王急切的看向甄嬛,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胤禛冷冷地打断了:“七日之后,一顶软轿就会暗中送莞贵人出宫,届时朕会对外宣称莞贵人病故,皇宫中将再无甄氏此人。”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一如胤禛所料,苏培盛前来回禀,果郡王私下里带人追出了京城。
胤禛眼里满是浓浓的杀意。
“去传莞贵人过来。”他冷笑。
果郡王对甄嬛的私情已然坐实,至于究竟是他一厢情愿,还是甄嬛确实与之有染,一试便知。
他本可以不必纠结这些,直接下一道赐死甄嬛的圣旨,不过他临了却又有一丝动摇。
毕竟莞贵人曾经在宫里的宠爱也是首屈一指,如今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对她究竟有没有真心、有多少分真心。
“臣妾给皇上请安。”甄嬛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再激不起一丝涟漪。
从前言笑晏晏、情投意合,竟也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其实准噶尔的可汗并没有向朕求娶过你,这一切不过是朕用来试探老十七的圈套。”他低笑了一声,言语间透着嘲讽,“可他偏偏就上了钩。”
甄嬛的心里陡然一惊,她下意识的仰起头望向胤禛,只觉得面前之人,深不可测得令人后怕。
“莞贵人,允礼觊觎朕的嫔妃,你说他该不该死啊?”胤禛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将甄嬛脸上每一分一毫的细微变化,尽数收入眼底。
甄嬛自问和果郡王早早的划清了距离,自己也没做什么逾矩的事,可胤禛的神情仍是令她在一瞬间如坠冰窟。
“不如就由你来亲自了结他的性命吧。”胤禛状似随口提议,口吻却是不容抗拒。
甄嬛沉默了良久,艰难的出声道:“臣妾遵旨。”
胤禛端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终究有那么一瞬,他还是选择了给莞贵人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如若她能把自己交代的任务完成的漂亮,于此事上当真无辜,那么留她一命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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