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蜷缩在江凛身侧,手指无意识揪着他病号服的边角,声音发颤得像被风吹散的絮语:"你都不知道......"她突然顿住,睫毛剧烈颤抖着,仿佛要将那段记忆连同泪水一起抖落。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她的尾音像被掐断的琴弦,"你疼到胃穿孔了!我当时在医疗帐篷外听到里面心脏监护仪发出的警报声——"
帐篷帆布被寒风吹得簌簌作响的画面突然闪回,她攥着染血绷带的指尖开始发白:"那声音......就像倒计时的秒针。我蹲在雨地里数着,每响一声,就数一个数。"她哽咽着把脸埋进江凛肩窝,温热的泪透过布料渗进来,"我以为......我以为下一秒,它就会变成刺耳的长鸣......"
栀栀紧紧攥着江凛的病号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靠在他怀里的身子微微发颤。压抑许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江凛,这些天我真的好累……”她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委屈与疲惫,“自从你手术后,实验室里的大小事务全压在我身上。那些数据出问题时,所有人都等着我解决;设备突然故障,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调试……”
她顿了顿,抬起头,眼眶通红,泪水在里面打转:“我担心做不好,团队里就会有人质疑我的能力,我只能硬撑着。我不敢表现出一丝软弱,生怕项目出问题,怕让你醒来看到不好的结果。”说着说着,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江凛的胸口,“我一个人扛着所有压力,连个能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江凛喉结剧烈滚动,滚烫的泪意瞬间漫上眼眶。他收紧环着栀栀的手臂,掌心隔着布料都能触到她微微发颤的脊背。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艰难从她哽咽的字句里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像钝刀割在他心上。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抬手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痕,却发现指腹很快又被新的泪水打湿。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他将脸埋进她凌乱的发间,睫毛上凝着的泪珠无声坠落在她肩头,“辛苦你了,是我让你一个人撑了太久。”
栀栀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了委屈与责备,鼻尖泛着晶莹的水光,声音因情绪激动而微微发颤:“你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她伸手用力揪住江凛的衣襟,仿佛这样就能把满心的担忧都传递给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话音落下,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那些在深夜里独自咽下的泪水,此刻都化作了哽咽的控诉,“我每天都在祈祷,害怕失去你,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江凛的声音裹着沙哑与心疼,缓缓溢出。他抬手轻柔地梳理着栀栀凌乱的发丝,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抚过她因哭泣泛红的耳际,将她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他的胸膛微微发颤,带着压抑的悔意,“以后不会了,答应我,别再一个人扛着害怕,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栀栀仰起脸,沾着泪痕的睫毛湿漉漉地颤动,眼神里带着三分委屈、七分郑重。她伸手揪住江凛胸前的衣襟,指尖发颤,声音却咬得死紧:"你再说话不算数,我就再也……再也不理你了!"尾音带着破碎的哭腔,却又像立下毒誓般笃定。她把脸埋进他颈窝,呼吸滚烫:"这次说什么都要拉钩,骗人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江凛的手掌覆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轻柔摩挲,仿佛要将满心愧疚都化作安抚的力量。他的指尖微微发颤,摸索着找到她的手,粗糙的指腹擦过她掌心因日夜操劳生出的薄茧,随后小心翼翼勾住她纤细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他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却像穿越时空,与记忆深处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重逢。恍惚间,病房消毒水的气味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夏日院子里的槐花香,两个小孩蹲在青砖地上,用沾满草屑的小指许下稚嫩誓言。此刻他收紧手指,将她的手牢牢贴在自己心口,“这次换我守着你,说到做到。”
得到郑重的承诺,栀栀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她的睫毛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却安心地叹了口气,将脸埋进江凛温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连日来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皮渐渐沉重,呼吸也变得绵长而均匀。在江凛轻柔的安抚下,她像只困倦的小猫般蜷缩在他怀中,嘴角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缓缓坠入了安稳的梦乡。医疗帐篷里,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伴着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静谧而温馨。
在凛冽的寒风呼啸中,演习场上的硝烟仿佛都被冻成了细碎的冰晶。陈凌峰带领着蓝方战士们,身披调试完成的外骨骼装甲,宛如钢铁铸就的精锐之师。这套装甲经过精心改良,续航能力持久,反应更是灵敏无比,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流畅,毫无滞涩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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