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嗔怪地说道:“外面还在跳着乐舞呢,您怎么这么猴急?”
“我一见着你,什么也顾不上了,哪有什么心思看乐舞。”
“真的?郎君莫不是诓我的吧,等会儿最后的乐舞,可是桃夭跳的,堪称人间一绝。”
“什么桃夭梨夭的,爷今儿个只要你这小妖精……”
回应他的,是花娘的娇笑声。
衣料落地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两个身影倒在了床榻上,房中很快响起细碎的吟声与喘音。
角落里,岑浮舟急忙垂眸,僵硬得如同木头一般。
这客人急色,连帘子都不拉,那月光透照进来,方才床上情况,他看的一清二楚。
从前打死他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在青楼里,撞到花娘同客人行鱼水之欢!
这要是回京让韩烨那小子知道能笑他一年有余!
可岑浮舟这一垂眸低头,便看到藏于他身前的李青溪,此时此刻正往那榻上望着,似乎十分好奇。
因为矮了些,她看不太清,还试图将头凑出去看。
岑浮舟一怔,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暗骂一声,抬起手来,略带了些冰凉的手轻轻遮上她的眼眸。
视线彻底消失,李青溪被黑暗环绕。
她不明所以,下意识碰了碰他的胸膛,似乎在问怎么了,还试图去扒开他的手。
岑浮舟霎时有些恼,索性另一只手揽腰而过,扣住她双手,另一只手只捂的更紧。
这种事也凑上去看,她真不知羞么?
可怀里人即便被束缚了,眼睛也在抗议,眨动的很勤快。
岑浮舟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不管李青溪行事如何张狂而又不拘礼法,她始终是个女孩子。
那羽睫划过掌心,让他心中生出几分莫名的躁动,却不知是为何。
他只能盼着榻上那对鸳鸯尽快结束,也好离开此地。
好在那娼客整日里沉醉温柔乡,身子亏空,没多久便完了事儿。
听着外面的鼓乐声起,他将衣服利落套上,便往外走:“这是桃夭跳舞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仿佛方才说只想要这位花娘的人,不是他一般。
但那花娘也早知道这客人会是这副模样,毕竟男人床上的话,一分都不能信,更别提还是青楼里的男人。
是以她也并不失望,慢悠悠将衣服穿好,打理一番,便又妖娆万千地跟了出去,笑靥如花地从客人手里赚银子去了。
随着脚步声走远,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李青溪挣扎了几下,示意岑浮舟放开,他这才恍然松手。
“林兄,方才你为何突然抓住我,还捂住我的眼睛啊?”
她得见光明,第一反应便是问他此事。
岑浮舟脸色有些微不自然,又不能直接挑破他知晓她是女子一事,便找了个借口:“我察觉你情绪激动,气息不稳,怕暴露身形,让那两人知晓,所以掩盖一二。”
其实这理由,是十分站不住脚的。
但架不住在李青溪心里,他是武艺高强的大侠,还会飞,所以压根没怀疑。
闺阁女子对男女之事了解的少之又少,不同于男子,女子甚至于只有在出嫁前一天,才能看一看避火图,学习如何伺候夫郎。
李青溪女扮男装这么久,什么事都见过,这场面她是真没见过。
因此,林兄说的也没错,方才她确实是很好奇地,想要去看看情况。
可惜了,什么也没看见。
怕她再问出什么惊人话语,岑浮舟果断转移了话题:“不是要去桃夭房中?眼下她正在舞乐,是最好的时机。”
“对对对,我们得抓紧时间。”
李青溪说着,轻手轻脚拉开房门,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一楼的乐舞之中,悄然无声跟着岑浮舟上了三楼。
这上面只有一个房间,也无人守着,十分轻易就潜入了其中。
原本李青溪提议,同岑浮舟一道躲在柜子里。
但想起方才的事,他拒绝了,并找了个桃夭回来定然会梳洗打扮,柜子不安全的借口,跃身上了顶层的房梁。
而李青溪则是利落地缩到了床底下。
有林兄在,这次那采花贼定插翅难逃。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的李青溪都有些无聊,想寻岑浮舟说说话时,房门被人推开了。
她心中一紧,屏住呼吸,接着就听到了桃夭的声音,应当是在吩咐人打水过来,又去到梳妆台前,将头饰全部卸下。
当桃夭开了柜子换衣服时,李青溪心中万分庆幸,更加觉得岑浮舟思虑周全。
还好方才她没有拉着他,躲到柜子里,不然现在就被人抓了个现行。
不过说来也是离谱,他们分明是做好事,却比那采花贼还要心虚。
不久后,桃夭梳洗结束,按照往常一样将窗户关紧,却没有立即上榻,反而呆愣愣地坐在那里。
分明刚才还在台上和乐作舞,被人人盛赞如同仙子一般的人,在自己的屋子里坐定的时候,却连手都在发抖。
一想到那个采花贼,她便心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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