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川迅速逼近驾驶舱,加百列的气息渗透进赤玉玫瑰,一点一点侵蚀掉赤玉玫瑰。
红色玫瑰花瓣层层掉落,在姜寒鲛的脚边铺成红毯,水分快速流逝,玫瑰花也迅速干枯。军靴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呀呀的碎裂声。
那花瓣如同被风吹乱的雨,落在江若川脸上,身上,一碰就是一道血痕。
十秒钟内,江若川身上多出了数百道小伤口,不停渗血。
姜寒鲛对上江若川的乌黑的瞳,像宇宙里暗淡无光的星。瞳白处的血丝像是干枯的荆棘丛林藤蔓交缠,暗淡的瞳孔染着灰败死气。
加百列的花瓣掉落,每一片都血淋淋的。
Omega能顶住Alpha的信息素,还能站着往前,姜寒鲛在死气沉沉的眼瞳注视下,退了半步。
折柳的锋刃横扫过姜寒鲛的脖子,没想到却被一段黑色的精神力弹开,江若川猛地摔在地上,喉咙被血呛住,咳嗽闷在口中。
姜寒鲛的黑蔷薇木镯应声而碎。
断裂口很整齐,姜寒鲛蹲下来捡起两段木环,不可置信地抓在手中,抬起头,眼瞳惊愕,又充满怨愤。
江若川竟然真的想杀她!
他怎么敢?
心思慌乱一瞬,姜寒鲛竭尽全力,强逼自己镇定。她不停地问自己,现在的情形,谁能稳住这个疯子?
就这样,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席凉。
姜寒鲛想赌一把。
“江若川,你明明可以去求席凉,让他来帮你。为什么偏偏要拼上性命自己来?你和席凉的信任,也不过如此。”
折柳破开木镯,折柳也豁了口子。
江若川握紧刀柄,他只恨厌离不在手中,否则断不会耗时这么久,还弄得这么狼狈。
“你留着有用,他不会杀你。”
江若川垂下眼帘耐心解释,裹着荆棘的精神力将姜寒鲛锁在原地。
许是提到席凉,他声线都柔和了几分,喃喃自语:“我怎么好让他为难。”
荆棘纹路,那是席凉的精神力图腾。
也就是说,姜若川他用的甚至不是自己的3S精神力。
姜寒鲛心生恐惧,又无法后退:“你杀了我。他岂不是一样会很为难?”
江若川喉咙涌出一股腥甜,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那不一样,那时候我也死了,他恨不到我身上。”
精神力收束的瞬间,中控室金属门被一股蛮力强行撞开,轰然倒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江若川猝然回首。
消散的灰尘中,席凉踩着门一步跨进来,天青色的精神力一把搂过江若川的腰,将人带回到自己身边。
宿白方圆,一左一右,挥了挥手,拨开扬起的尘灰,紧随其后。
宿白扬起下巴,骄傲道:“还是咱们指挥官硬气。”
二十五厘米厚的钢板,说踹就踹。副指挥官的小腰,说搂就搂。
席凉的精神力够强够硬,江若川无力起身,软在席凉怀里,单手揪着他的领结问:“你怎么来了?”
席凉冷哼一声。
“我再不来,人就真的死了。”
顶光照射下,席凉眉目越发深邃,眉骨的阴影打在眼眶上,突出了气质里的冷峻。
江若川气得哼了声,脑袋一整个埋进席凉颈窝里,不说话了。
席凉却捏着下巴,逼着人看向自己,脸色不容抗拒。
他质问:“我才离开十分钟不到,你看看你又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昨天的惩罚不够吗?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一遍又一遍拿刀子割我的心肝。”
哎呦喂,说什么心肝……宿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若川余光偷偷睨向席凉的身后,意图求助两人。
方圆垂首看地,宿白掐腰望天。
江若川求助无门,心底越发难过,眼眶红红,目光哀怨地望着席凉。
折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席凉垂眼看过去,真是好大一个豁口。
“现在一口一个心肝,明日指不定怎么哭呢。”姜寒鲛翻了个白眼,她脸上还残留着匕首划破的血痕。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和他睡到一起。”
江若川倏地转头,给了她一记刀眼。
看到席凉进门,姜寒鲛心知自己性命无忧,于是胆子大起来:“你瞪我做什么?你瞪我也不能改变你是帝国——”
江若川下嘴又快又狠。
“乙本平泱会来救你。”
他意有所指,话不点透。姜寒鲛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江若川眸光从柔和一点一点褪去,瞳孔凝聚,颜色越发深黑,幽暗。
——你敢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他。
她清晰地接受到了对方无声的威胁。姜寒鲛不屑一笑:“我也不是那么在乎乙本平泱的性命。”
“不过今天,我先放过你好了。”
姜寒鲛眼底闪过戏谑,她很好奇两人兵戎相见的那日,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亲密。
**
席凉把人按在医疗舱窄床上。
江若川窝在薄被里,鼻尖嗅了嗅。床还是温热的,残余着体温,被子也是一股清苦的草木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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