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道:“陛下他得知您来,命人排了宴席隆重接待,如今下面的人还在筹备中。待会儿我领您去紫宸阁面君,等您与陛下会面完,就可去九宾阁暂歇,等宴会筹备完毕,自会有人请您前去,与陛下及诸位大臣一同欢饮。”
戚凤舞含笑点头,把手抬起,作势要把珠宝给他。
大太监满怀期冀托起手掌在下面接着。
只见戚凤舞的袖中银光一现,大太监就感觉自己被针扎了一下。疑惑之间,珠宝落在掌心,他赶紧攥住,害怕这财富从指尖溜走。
他嘴角勾起,以为那一下不过是错觉,谁知下一刻,戚凤舞红艳的蔻丹就扎进了他的脉搏处。
慢慢渗出的血,不是鲜红,而是暗紫色的,又麻又辣,感觉十分奇特。
大太监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呼吸急促,身躯麻木,想抬手捂着喉咙,却感觉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只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如同水波打着旋儿,令人恍惚。
戚凤舞接住从他手中坠落的珠宝,丢到箱子里去。
大太监脚步一晃就要倒下。卫稷山快步过来,刚劲有力的手臂抬起时青筋浮现,五指在大太监颈间收拢,带走了他的性命。
这一过程,虽无声无息,却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
戚凤舞半点不慌,她对在场的宫女太监们说:“你们做事警醒点,只老实做好份内的活计,别理会其他不相干的事,自然万事无虞。要是多管闲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从头上梳篦背后取下一枚刀片,交给卫稷山,卫稷山就把大太监的外层衣服剥了,再小心割下面皮。
薄薄一张人脸,完整而轻盈,也没沾上多少血。
反倒是地上那具尸体,顶着红彤彤一张鲜艳欲滴的脸蛋,把其他的宫女太监们吓得魂不附体。
戚凤舞眼神狠厉,再度提醒他们,“我是陛下的贵客,做事自有一番道理,适才的话,你们可记住了?”
“是。”众人诺诺应答。
戚凤舞满意点头,却看见里头有宫女眼神闪躲。她径直走过去,对那人质问,“你是谁的人?想死还是想活?不说或说谎,只有死路一条。”
宫女下跪,低着头答话,“奴婢是……”戚凤舞捏着她下巴,强逼她抬头说话。
“奴婢跟皇后身边的……”
话未了,戚凤舞看出她在耍心眼撒谎,直接掐她脖子,指甲刺进她脖颈里,向外划拉,再重重拍她的脑袋,把人推到地上。
“敢在我面前玩手段?想死大可直说。”
宫女青紫着脸,在地上抽搐,没一会儿,就面目狰狞地咽了气。
太监宫女们惊慌失措,忽剌剌跪了一地,俯伏在地。
“都给我抬起头来!”戚凤舞盯着他们,直把人看得冷汗直流,“空了一个位置,你们谁有本事,能安排自己的亲友把位置顶了,就站出来。”
有一位宫女勉强挺直身体,颤抖着腿站起来,在戚凤舞面前行礼,“奴婢巧衣,在宫内有一位朋友,心思谨慎,善于计数,可以接替库房登记的差事。”
巧衣自述在宫里有些人脉,戚凤舞看她眉目间颇有不忿,想是在宫里受了些不平的待遇,如今好借自己的手出气。
“多的不必说,你这就去找你朋友过来,我待会去见陛下,就由你在公公身旁引路,带我前去。”
卫稷山已将那张死人面皮临时处理成了人皮面具,戴在了戚凤舞挑选出的那名护卫脸上,护卫又换上了衣服,被卫稷山整理一番,只要不开口说话,便足以以假乱真。
戚凤舞命令卸下全部财宝箱,让国库内的宫女太监们如实入库登记。
等待巧衣回来期间,她暗自思索:上行下效,大太监对她毫不设防,甚至曲解了她的意思。这是否意味着,皇帝也是这个意思?一国之君,岂是如此昏庸之辈?
而且,陆恒昌的人绝不会毫无作为,提醒皇帝只不过是最基础的动作,肯定还有后招在等着。
原来如此,他们要把她骗进来杀?那她不反过来利用一番可不行。
戚凤舞对卫稷山招手,让他附耳过来,交待一些事。
卫稷山目露震惊,“小姐,我们的人有好些才加入没多久,他们怎么可能做到……”
戚凤舞挑眉一笑,“没有人永远聪明,也没有人永远蠢笨。很多东西,只要与自身利益挂钩,无论是谁,就能随随便便学成,不是吗?”
她拍拍卫稷山的胸,像在拍打豢养的家犬,“看看你自己吧,我爹、我娘、还有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可你却依旧这么听话,还学会了我们的手段。你和他们,又有什么两样呢?”
她揉捏着卫稷山的耳朵。这并不是什么爱抚,而是毫无情愫的,以上制下的调教。
卫稷山脸色发白,一个人高马大的武将,反倒显出了几分瑟缩,只能微微眨眼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戚凤舞松开手,卫稷山的耳朵已经被揉得通红,就连没被捏的另一边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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