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真的叙事褶皱里,藏着另一条时间线的存在过的证据,在那里她拥有着无限可能,无限光明,那是多么耀眼的人生啊……
泰晤士河波光粼粼,身为电力工程师的她正在调试机械臂的最终验收成绩;
皇家自由医院的电子病历系统中,你可以查到";Dr.Chi";的执业编号?是0;
碎片大厦79层的观景台,某位亚裔女性正在谈笑风生,她晃着红酒杯安慰投资失败的同行“oh honey ,take it easy~”
它们听起来都是假的,可差一点就是真的!
只是因为那个叫闺蜜的女人,只因为她的……
她醒过来了!
不不不,她不该死!
她不甘心这样死了!
女人挣扎着要爬到角落里去拿起那把瑞士军刀,可是来不及了,男人就这样一下下踹在她脸上头上身上,她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粉碎……
哪吒重塑金身需在荷花里禅定七七四十九天。
那她呢?
别担心
没关系,她无需重塑
她本身就是一朵荷花。
半夜醒来的女人看了一眼闹钟,她突然想放下工作去看看师父,刚上船的时候她就在台湾的家里等候多时,可那段时间心里只有恨,没顾上说几句体己话。
回来之后她一心又扑在电影上,或者说还是逃避,她害怕看着她的眼睛,所以总是说自己很忙需要休息……
跟助理发了一个短信安排一下工作,池墨荷坐上了六点的飞机。
她想回到她身边,想告诉她其实什么都没变,跟身份地位有钱没钱没有任何关系。
她想和她窝在一起好好说一会话,还像从前一样,向她讨教这个世界。
她是师父,她还是徒弟。
或许
她最想说的其实是对不起……
女人压了压鸭舌帽,缩在商务舱的座椅上无声地抽泣,为她那只眼睛……
命都可以再捡回来,钱可以多到数不完,可白思雯呢,她永远无法再靠努力得回一只眼睛!!
A市的清晨很热闹,白思雯住在关圳买的三室两厅的房子里,周遭热热闹闹的满是烟火气——
装修温馨的花店门口贴着“自己买花自己戴,天生就可爱”
水果店的老夫妇张罗着伙计摆上新上的凤梨,新客打八折哦~
就连咖啡店也入乡随俗被生活打磨的圆滑地气儿,早上连豆浆茶叶蛋一起卖,也不完全只照顾都市精英,做买卖就该老少皆宜的嘛。
池墨荷就这样站在那里。
远远地看着她挎着爱人的胳膊,牵着一只柯基犬,女人的头发剪短了,微卷发让她看起来还是一朵炙热的红玫瑰,一身乳白运动套装配德训鞋,看来已经把一双双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高跟收进柜子最底层去。
池墨荷轻轻勾起嘴角,饱含热泪伸长脖子用眼睛去找她,生怕错过幸福的每一秒。
她抬起头看着爱人撒着娇,男人爱怜的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周围是新鲜蔬果的叫卖声和包子铺热腾腾的雾气,换了天地也似掌声和舞美。
原来,她已经有了新的舞台。
或许她和十几岁的自己不谋而合,那个时候我们都幻想过有甜美的爱情、阳台上种郁金香的房子,和……做某人太太……
那时,我们都以为那会是每个少女长大后,顺理成章的事。
“关先生,给我买嘛!”
她的声音不再是讨好的娇滴滴,更像是顽童的调皮,带着点理直气壮。
“大早上吃什么冰淇淋,你脾虚湿气重,肝郁又亏气血……”
身旁的丈夫巴拉巴拉啰嗦个不停,女人靠在他胳膊上心满意足,就这样直直从她面前走过……
突然!
夏风拂面,犹如故人归。
白思雯站在原地回过头愣神,一旁的关圳一脸紧张的关心
“怎么了?媳妇?”
脚下的小狗也汪汪叫,看看,一家上下都紧张她一个人,这是被当成团宠的女人。
耳畔有油条铺滋滋啦啦的声响,赖床的书店老板刚打开卷帘门伸着懒腰。红绿灯亮了,成群结队带着小黄帽下校车的小学生向老师奶呼呼的问好,白思雯的眼睛还在寻找着……
不!
刚才一定没看错!
可………
四顾茫然。
一身黑衣的池墨荷拿下鸭舌帽,轻轻拍了女人的肩膀
她回头!
瞳孔骤然收缩
“当时怎么没教我,出门遛弯逛早市该怎么穿啊”
她说。
“女人衣服一穿就得是个兵,你还是留了一手哦,师父……”
其实真正的久别重逢不是从第一面开始的,正如近乡情怯,总是带着些生疏的怯,好像那满腔情和义还没醒来,让人一靠近,又痛的赶紧分开。
人的感情很细,重逢的震颤如同被珍藏的陈年普洱,总需第二、第三道滚水才能彻底唤醒沉香?。
原来一切都没变!
白思雯笑了,接着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捂着眼睛想哭,可又不愿意再让这个小徒弟伤心,她又强撑着笑了,可刚一笑好不容易咽回去的眼泪又跟着流了出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