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和蒋文菲的接触，她红着眼质问与控诉。
彼时的梁聿修不觉得有什么，他很清楚自己对蒋文菲没有过男女之情，只觉得温伽南不再懂事了。
如今猛然间，什么都明白了似的。
“专心工作吧。”
他语气凉淡，没有要跟冯慧多说的意思。
冯慧明白了他的意思，讪讪闭了嘴。
可下午，她因为工作原因需要到新丰一趟。
在新丰，她遇到了温伽南。
温伽南也是因为工作过来的，没想到会碰到冯慧。
两人看到彼此，皆是一愣，随后才礼貌打了招呼。
这次过来的目的，很快就解决了。
温伽南准备带着小刘回奥美时，冯慧跑过来将她拦下。
“温总监，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喝个下午茶。”
冯慧对她发出邀请。
温伽南分辨得出来，她跟梁夫人和以前的蒋文菲都不一样，她是善意的。
可这样的善意到底是真的，还是伪装，温伽南分辨不出来。
她对冯慧找她的缘由比较好奇。
所以她同意了。
温伽南让小刘先回去，自己跟着冯慧，到新丰楼下的咖啡厅。
点了咖啡和甜点，两人面对面作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温伽南也不急，最后还是冯慧按捺不住，率先开了口。
“聿修有没有跟你说，我们已经说好要提前结束合作关系了？”
温伽南抿了一口咖啡，闻言，倏然掀起眸子。
梁聿修确实没有跟她说过，而她昨天晚上本来是想问的，但因为梁夫人的出现，她什么心情都没了，最后匆匆离开。
“所以冯工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说什么？”
冯慧欣然笑了笑：“只是看不下去他那样费劲扭捏，想帮帮他而已，毕竟他这一年也帮了我不少，就当作还人情好了。”
“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在温总监这里有多重的分量，说两句话就能起作用。”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温伽南不置可否的态度。
两人在这里还算友好平和，而梁聿修得知温伽南今天又到新丰的消息，第一时间又放下了手头的事，赶过来。
他担心，梁老爷子再把温伽南带走。
可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梁老爷子这两天病倒了。
他的秘书在新丰见到梁聿修，趁机告诉梁聿修的。
“梁董的意思是不告诉您，但我知道，他其实很希望您能多去看看他。”
秘书跟了梁老爷子很多年，最是清楚这个老人的强撑。
以前还好，这些年老爷子年纪也上来了，每况愈下。
梁家后辈里，也没个能扛事的，否则梁老爷子早就退休养老了。
梁聿修沉着脸，他心思都在温伽南那里，闻言只是沉默了会，便点点头道：“我找时间去。”
“那您别忘记。”秘书叮嘱着，不忘把梁老爷子所在的医院地址告诉梁聿修。
梁聿修嗯了一声，随即让秘书找人问问，温伽南的去向。
秘书不明所以，还是应下。
最后问到的消息是，温伽南和冯慧一起离开了。
这下，梁聿修彻底不冷静了。
他不知道冯慧会跟温伽南说什么，他相信冯慧不是会在背后搞事的人，也相信她没那么心思和胆子，但还是没底。
梁聿修迅速给温伽南打电话，可他的电话和微信都还被拉黑着，根本打不通，只能转头去找冯慧。
冯慧倒是接了。
面对梁聿修的质问，她坦言自己什么都没有跟温伽南说，她们只是喝了个下午茶，随便聊了聊而已。
梁聿修差点直接去奥美找温伽南，幸好忍住了。
这个时候距离下班已经快了，梁聿修直接回了富景居。
他在家门口等了两个小时，才终于等到温伽南走出电梯。
他没坐轮椅，而是杵着拐杖，不知道站了多久，好似很难受的样子，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看见温伽南的第一瞬间，是不顾双腿骨头的疼痛，快步走到她面前。
而他脚步一快，深浅不一的步伐就更明显。
温伽南皱起了眉。
“伽南。”
梁聿修注意到她细微的反应，一颗心悬了起来。
越是在意一个人，就越是在意自己在对方心里眼里的形象，梁聿修也是个凡人，他亦如此。
可他这么紧张，温伽南只是打量他两眼后，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每天不忙吗？”
梁聿修愣了愣，便脱口而出：“不忙。”
胡说八道。
梁聿修大抵不知道，他一说谎，神色就会变得格外认真，比平常都要认真，仿佛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
这是温伽南早些年就摸出来的规律，所以那时她觉得梁聿修和蒋文菲有情，歇斯底里地质问，他那无所谓的态度，她就知道了，他只是单纯冷漠无情，不爱她。
这才是最令她心酸心痛的。
梁聿修看出她脸色不对劲，误会了什么，急忙追问：“冯慧下午找你了？她跟你说什么，你都别信，你想知道什么，问我，我都告诉你。”
“都告诉我？”温伽南挑了挑眉。
梁聿修肯定地点头：“知无不言。”
“你跟冯工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已经解除。”
无数个来回后，温伽南停顿下来，抿着唇想了一会。
“你会跟她结婚吗？”
“不会，我有想要结婚的人。”
梁聿修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就差把名字说出来了。
温伽南感觉他的眼神太烫了，明明天气很凉，她却感觉到了口干舌燥。
她躲开了视线，干咳了两声：“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她丢下这句话就想走，可气氛到这了，梁聿修鼓足了勇气，才不肯就这样罢休。
他直接挡住温伽南的去路，明明是低姿态，却强势得不行。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我想知道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你想知道什么？”温伽南极力压制住心脏的加速。
梁聿修低眸盯着她，一字一句：“你知道的，我问了好几遍了。”
“我不知道。”温伽南逃避似的，装傻充愣起来。
梁聿修想破罐子破摔，直截了当地问出来时，温伽南打断了他。
“我真的不知道，梁聿修，我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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