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像是被无形的手随意拨弄,午后的通海市,起初还是冬日暖阳。
可不过须臾之间,墨色的乌云便如汹涌的潮水,迅速漫上天空,阴霾笼罩。
细密的冬雨,裹挟着丝丝寒意,淅淅沥沥地飘落,带走了那仅存的一丝温暖。
在那座横跨海面、气势恢宏的跨海大桥上,一辆黑色轿车在风雨中疾驰。
车轮飞速转动,溅起层层水花,仿佛要撞破这层层雨帘编织的牢笼。
车内,一首悲伤的小调悠悠响起,雨滴急促地敲打着车窗,发出“哒哒”的声响,在后视镜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雨痕。
透过这模糊的镜面,倒映出一张年轻平静却悲伤的面容。
夜辰一只手稳稳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毅然伸出车窗外,任由冰冷的雨水肆意击打。
那凉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就如同他此刻的心境,冰冷而又清醒。
桥面上车辆寥寥无几,夜辰静静地沉浸在这孤独的氛围中。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那如幕布般的雨帘,思绪却早已飘远,仿佛看到了天边那孤独翱翔的黑色飞鸟,正朝着未知的远方奋力飞去。
不知何时,音乐切换,一首节奏感强烈的曲子骤然响起。
夜辰不由自主地随着旋律轻轻哼唱,脑袋也跟着节奏微微晃动,可那眼底的哀伤寒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此刻,车内只有他一人,那个曾经的司机,早已被他打晕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此时应该还在静静地等待着别人的发现。
“真是对不住了……”
夜辰轻声呢喃,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和雨声瞬间吞没。
在他下定决心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澄澈起来,所有的迷茫与困惑都烟消云散。
他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境,是如释重负,还是获得了某种灵魂的洗礼与明悟。
只觉得身心平静得如同入定的高僧,内心毫无波澜,却又无比坚定。
“就这么轻易地死了,连自己的儿子都差点要忘了这件事,怎么能行呢?”
夜辰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他缓缓闭上眼睛,那个夜晚的一幕幕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那一幕幕场景,如同恶魔的利爪,深深地嵌入他的灵魂,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每一次回想,都像是在伤痕累累的心上,硬生生地撕开一道新的口子。
如果所谓的未来,代价是要放走仇人,那么这样的未来,他夜辰宁可不要!
夜辰神色平淡地拿起一旁的一管试剂和大量源晶。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试剂狠狠扎入心口。
刹那间,源晶轰然崩碎,一股庞大而狂暴的能量如汹涌的洪流,瞬间涌入他的身体。
这股力量太过强大,如同一头不受控制的猛兽,瞬间将他的身体撕出道道裂痕。
夜辰的身体剧烈颤抖,整个人仿佛一件精美却即将破碎的瓷器。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神色,肉体上的疼痛,与他心中那无尽的痛苦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炽热的气息如风暴般呼啸而出,滚烫的鲜血蒸腾而起,瞬间蒸发了他身上的水汽。
一旁的战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与决心,发出阵阵低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召唤,即将与他并肩作战。
此刻,天地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伴随着电闪雷鸣,似乎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吞噬。
无数雨水在刹那间坠落,空间仿佛也不堪重负,发出阵阵破碎的哀鸣,在这无尽的雨声与轰鸣声中,却又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周围的一切变得雾蒙蒙的,如同被一层轻纱笼罩。
后方早已不见车辆的踪影,前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辆辆武装车整齐排列,宛如钢铁巨兽,散发着冰冷而危险的气息。
而在这无数钢铁怪兽的身后,那辆黑色轿车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夜辰紧握着方向盘,眼神中透着无畏与坚定,仿佛一位孤独的勇士,正朝着一场注定惨烈的征途奋勇前行。
阮建和悠悠转醒,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周遭的气氛有些异样。
负责看守他的地魄人员,此刻都如临大敌,迅速切换为作战姿态,个个神色凝重,眼神中透着警惕与戒备。
“发生什么事了?”阮建和沙哑着嗓子问道。
几名地魄人员面色冷峻,沉声道:“后方有不明车辆正飞速靠近。”
阮建和先是一愣,随即感到有些好笑,心想这是谁这么不长眼,竟敢在地魄的眼皮子底下闹事?难不成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到这儿,他的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不会真的是来对付自己的吧?莫
不是上面的人想让自己死在这条路上?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就在阮建和满心狐疑、暗自揣测的时候,凌云霄所在的天地盟分部,却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你说什么?你确定是这个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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