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枫夕凝视着眼前几近崩溃的张希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只见那张原本娇美的面庞此刻已被绝望所笼罩,泪水如决堤般不断涌出,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坍塌。
南枫夕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将手中紧握的钢笔笔帽盖上,然后轻轻地合上那本记录着重要信息的笔记本。她双手撑住办公桌边缘,借力站起身来,动作显得有些沉重而迟缓。
“跟……跟我来吧。”南枫夕用微弱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然而,这简单的几个字对于处于极度痛苦中的张希菲来说,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张希菲闻声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感激之光。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迅速伸手紧紧握住南枫夕伸过来的手掌。南枫夕感受到对方手心传来的颤抖,于是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小心翼翼地将张希菲颤颤巍巍的身躯从椅子上搀扶起来。
两人就这样并肩行走在这条昏暗狭长的警察局走廊里。头顶上方的灯光忽明忽暗,犹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昏黄的光线在地面投射下一片片斑驳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以及若有若无的死亡气息,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与恐惧。
墙壁上的挂钟发出清脆的滴答声,每一下都仿佛是在无情地倒数着生命的流逝。南枫夕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这条走廊如此漫长,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时间在这里变得异常缓慢,每一步都承载着沉甸甸的重量。
南枫夕紧紧地攥住张希菲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她穿过警察局狭长的走廊。随着他们逐渐靠近尽头,气氛愈发凝重起来。
终于,他们停在了一扇厚重的铁门前。这扇门紧闭着,宛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和生机。南枫夕知道,门后便是解剖室——那个存放着一具具冰冷尸体的阴森之地。
此刻的南枫夕,面容紧绷得如同雕塑一般,严肃得让人不敢轻易亲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忍之色。身上那套笔挺的制服,此刻也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反而更衬托出他内心的沉重。他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承载着千斤重担。右手则紧紧地握着一顶警帽,仿佛那顶帽子是他在这片黑暗中的唯一依靠。
南枫夕的眉头始终紧锁着,仿佛被一把无形的锁锁住了思绪。嘴角微微下垂,勾勒出一抹苦涩的弧度,显露出他内心深处无尽的沉重与无奈。他们二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着,每一步都仿佛重重地踩在彼此的心尖上,带来一阵又一阵沉重而痛苦的悸动。
“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南枫夕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中响起,随后便如幽灵般四处游荡,产生阵阵回响。
张希菲咬着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然而,她眼中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悲伤却怎么也藏不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决堤而出。
见此情景,南枫夕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将解剖室的门推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刹那间,一股刺骨的冷气如毒蛇般猛扑出来,直冲向两人的面庞。借着解剖台上惨白的冷光灯,眼前的景象清晰地展现在他们面前: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失去了色彩和温度。
她微微顿住身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两秒钟。随后,她轻启朱唇:“你等我一下。”这几个字从南枫夕那樱桃般红润的嘴唇中缓缓吐出,宛如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张希菲的耳畔。
语罢,只见南枫夕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握住了解剖室那扇只开了一条细缝的门把。随着轻微的“嘎吱”声响起,门被缓缓推开。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闪入其中,紧接着又是一声低沉的关门声响,解剖室的门再次紧闭起来。
踏入解剖室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位于房间后部、紧紧镶嵌在墙壁上的停尸柜。那些冰冷的金属抽屉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就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卫士,守护着每一个沉睡于此的生命。而这些抽屉中的每一个,都曾承载着一段或悲或喜、或平凡或传奇的人生故事。
此刻,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意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渗透进人的肌肤,直抵骨髓深处。这种寒冷不仅仅来自于温度的降低,更多的是源自于这里所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
就在这时,正专注于对受害者尸体进行剩余人体组织拼接工作的何雨桐和李琳琳察觉到了南枫夕的到来。何雨桐抬起头,目光恰好与站在门口处的南枫夕交汇。瞬间,他便注意到了南枫夕那不寻常的神情。
“怎么了?老大?”何雨桐关切地开口问道,声音在这寂静得有些诡异的解剖室中显得格外清晰。
南枫夕轻轻地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地朝着何雨桐和李琳琳所在的方向走去。当她来到她们身旁时,缓缓停下了步伐,目光随即落在了解剖台上那具毫无生气、冰冷异常的尸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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