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斜，荒地上已经开出了一大片平整的土地。
村民们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
“今天干得不错！”
陈长远拍拍手上的土，“明天继续，晚上大家村委会院子集合，我让人从县城买了猪肉，晚上咱们吃大锅饭。”
晚上，清水村村委会院里，热气腾腾，肉香四溢。
村民们围坐在一起，有的还从家里拿了自己珍藏的酒，大家坐在一起，说话间笑声不断。
没一会儿，饭做好了，陈长远给村民们添肉的时候还不忘给老人们多加几块。
“长远，真好！”
老元头眯眼笑，“这肉多的整的像过年一样！”
“应该的，老元头别客气！”
陈长远笑着，“大家辛苦了。”
方素霞看着儿子，心里很是欣慰。
儿子变了，能干又体贴。
“素霞，你也吃！”
老元头招呼，“你儿子现在真是有出息！”
方素霞抹抹眼角：“这孩子懂事了。”
周长河和王翠芬坐在角落捧着那碗基本是素菜的碗，两个人脸色难看。
凭啥他们就这几块肉啊，还都是小块的。
“翠芬，要不…”
周长河低声说。
王翠芬瞪了一眼周长河，心里觉得现在去要肉跟要饭一样，她才不去。
“说啥？他不理咱们。”
林小雅站在村委会院子篱笆外，看陈长远来回忙碌。
她心里百感交集。
记得当初，自己也曾和他有过那样的约定，要一起奋斗，一起过好日子。
可惜……
酒席散了，月光洒满村委会院子。
陈长远独自收拾碗筷，把它们堆成一摞，打算端去厨房洗。
抬眼一瞧，院门口杵着个人影。
林小雅穿件褪了色的蓝布衫，月光下瘦瘦小小。
她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时不时朝这边瞄两眼，好像在等人。
“呵”，陈长远嗤笑一声，手上活儿没停。
他感觉林小雅一直盯着自己，懒得搭理。
等最后一个村民走光了，林小雅才挪进院子。
她脚步虚浮，走得磨磨蹭蹭。
“长远……”
她软声软气地叫了一声。
陈长远埋头擦桌子，充耳不闻。
“那什么……”
林小雅咬咬嘴，“借我五十块钱呗？”
陈长远手一顿，抬头冷冷瞪她：“借钱？”
林小雅低着脑袋，手指头搅在一块：“大柱他……进派出所了……”
“哈！”
陈长远笑得刺耳，“周大柱进去了，你不找公婆，倒来找我？”
“他们说……手头紧……”
林小雅声音越说越轻。
“你可真会挑人啊。”
陈长远扔下抹布，眼里全是嘲讽，“以前嫌我穷，现在又来找我要钱？”
林小雅脸红透了：“我……我对不住你……”
“对不住？”
陈长远打断她，“林小雅，你还记不记得你咋说的？说我没前途，说我这辈子就只会在山沟里打猎。怎么样？周大柱让你过上好日子没？”
林小雅眼眶通红：“我……”
“活该你现在这样！”
陈长远一字一顿，“报应来了吧。”
月光下，林小雅脸色煞白。
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咽回去。
陈长远转身要走，林小雅赶紧扯他袖子：“求你帮帮忙吧，长远……”
“松手。”
陈长远甩开她，“你还是找你公婆去吧，我这种没出息的人帮不上忙。”
林小雅哭得稀里哗啦，却不敢吭声。
陈长远扭头就走，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倍儿精神！
回到家，方素霞还坐在小板凳上等他。
看到儿子回来，立马起身：“长远！回来啦？”
“妈，这么晚还不睡？”
陈长远外套一脱，挂木钉上。
方素霞叹气：“你忙了一天，杀猪，招待客人，累坏了吧？”
一杯水递过去，“喝点水。”
陈长远接过水杯，看着妈，满脸皱纹，背也驼了，心里酸酸的。
上辈子，妈就是累死的！
“妈，我没事儿！”
他喝口水，“您身体不好，快去休息！”
方素霞摆摆手：“我这身子骨还行，干点活没问题。就是你这样，我心里慌。”
她犹豫一下，“养殖场的事儿，要不，缓缓？”
“放心吧，妈！”
陈长远握住妈粗糙的手，“我有数。养殖场要是做成了，咱就好日子了。您就等着享福吧！”
方素霞眼圈红了：“你这孩子，就是孝顺！”
“必须的，您是我亲妈！”
陈长远笑了，“快去睡吧！我明儿还得进城。”
第二天一大早，陈长远就起了。
简单收拾收拾，揣上钱包就要出门。
“长远！吃了早饭再走！”
方素霞端着热粥喊。
“不啦，妈！路上随便吃点！”
陈长远穿鞋，“我得赶早市，看牲口去！”
方素霞还想说啥，他已经窜出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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