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裴月白急匆匆回到昭王府,满心里想着跟池南枝腻歪腻歪。
可回来才听方瑛说,池南枝用过午膳就出门了。
“出门了?”裴月白撅嘴,不开心,“可知道去哪了?”
关公公摇头,“公主说出去转转,奴才不敢多问。”
裴月白逐渐变得烦躁,“知道了。”
他沉着脸往暮霭居走。
可没走两步,光禄就匆匆追了上来。
“殿下,顾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裴月白可没心情招待顾二,“你跟他说孤忙着,让他自便。”
顾二哪还需要特地招待,这昭王府就跟顾二自己家一样,他没事的时候三天两头就回来一趟,府里的下人都见怪不怪了。
然而裴月白这话刚落,拐角就传来一个张狂的声音。
“无情啊无情,难怪世人都说是最是无情帝王家。”是顾逢春,。
他仍旧一身白衣,手里摇着折扇,朝裴月白缓缓走来。
“孤哪里比得上你,亲手把爹娘和大哥送上断头台,谁有你无情啊。”
两人从小一块混大的,最是知道如何挤兑对方。
裴月白这话一出口,顾二就败了。
但他毫不在意,因为裴月白说的是事实,甚至他还很爽。
他就是无情无义还小心眼,爹娘如何,兄长又如何。
他们没尽到一天做爹娘的责任,他自然不会为他们的死掉一滴眼泪。
他亲自送长公主府众人上了断头台,也算是还了他们的生育之恩。
往后的日子,便尽是他自己的了。
两人就近在园中的亭子坐下。
其实顾逢春来找裴月白也没什么事情,只是突然家里人都死光了,他想找人说说话。
“问斩前,我去监牢里看了他们。”
这个他们,指的是长公主一家。
裴月白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
顾逢春垂着眼,双手摩挲着杯壁。
“他们骂我白眼狼,骂我胳膊肘往外拐,骂我无情无义,弑母杀父。”
“她还给了我一巴掌。”
裴月白抬头,果然看见了顾逢春左边脸颊上隐隐约约的手指印。
“你别说,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顾逢春抬手,用手背摸了摸被打的脸颊。
自打他记事起,他在长公主府就是空气,长公主和驸马的眼神,从来没有落在他身上过。
在那个府上,他没有一丝存在感,被完全漠视。
今日的这一巴掌,竟然是这快二十年来,头一个跟父母亲密接触。
呵呵,手心贴脸颊,怎么不算亲密接触呢?
顾逢春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这个笑瘆人得很,看得裴月白直皱眉。
“我说你别在孤面前整这么变态了。”
顾逢春一直都癫癫的,平常就还好,就是碰上长公主府他就癫得不行。
裴月白真怕他疯起来去乱葬岗把长公主、驸马、还有顾呈的尸体翻出来,然后鞭尸。
“长公主府后日就要拆除了,你想带走什么趁早。”裴月白说,“你的新府邸也动工开始修建了。”
裴月白说过要给顾二单开户籍,便说到做到。
“工匠多,三四个月便能好。”
“这些日子你就随便找个地方凑活凑活吧。”
这时候的顾逢春已经不变态了,表情恢复正常。
“你这昭王府不就挺好。”顾逢春一点不见外,“就以前我住的长锋苑就成。”
“偏是偏了一点,也小了点,但我不介意,住住就习惯了。”
“真是委屈死你了。”裴月白翻了一个白眼。
顾逢春嘿嘿一笑,“不委屈不委屈,太子殿下的地盘,就是个马棚,那也是很多人求着睡都睡不上的。”
“孤真该让你去睡马棚。”
裴月白说完,喝了一口茶,然后站了起来。
道:“长锋苑许久无人居住,缺什么东西你自己找方瑛就成。”
说罢,他就要离开。
顾逢春立刻叫住他,“你这就走了?”
“我还没说完呢。”
“你的公主殿下都不在府上,你着急走干嘛。”
两人互相伤害,谁也没放过谁。
果然,裴月白这话一出,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还要说什么?”
顾逢春微微一笑,“明日就是祁王行刑,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裴月白眉峰一挑,“说什么?说他们罪有应得?”
“还是祝他们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投胎转世,转世了也生生世世为牲畜?”
“你这张嘴是讨人嫌。”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能适应,“皇后娘娘一点没说错。”
裴月白不听,他才不讨嫌,他这张嘴多会说啊。
有的是人喜欢。
池南枝最喜欢!
想起池南枝,裴月白就受不住,眼睛都眯起来,嘴角越发荡漾。
作为多年朋友,顾逢春一眼看穿他。
“…我在说正事,你能别笑得像逛窑子似的行吗?”
裴月白尴尬的摸了摸下巴,轻咳一声,“额、咳…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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