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安山这下子可是真动了肝火,手里的棍子“呼”地一下,重重敲在了马小辫子的后背上。
那声响在这安静的小院子里格外刺耳。
马小辫子疼得龇牙咧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可却连躲都不敢躲。
平日里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此刻是半点都瞧不见了。
被打得狠了,也只能可怜巴巴地挤出一句:“三叔,您轻点儿打!”
这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刚才欺负人时的嚣张劲儿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那几个小弟站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心里头直犯嘀咕,这要不要上去帮忙呢?
可再一瞧自家老大这熊样,连老大都不敢对他三叔动手,他们几个当小弟的,哪还敢有这个胆子呀?
只能干巴巴地站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出。
“玉不琢不成器,你爹舍不得打你,把你娇生惯养的,一步一步惯成了现在这副地痞流氓的德行!”
马安山越说越气,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现在都敢对咱们镇子里的光荣人物动手了,我看你是铁了心要进局子里蹲两天了!”
马小辫子心里不服气,小声嘟囔着问:“三叔,你说啥光荣人物?不会是指这个沈建军吧?我打听过他的背景,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猎户罢了!”
“狗屁!”
马安山一听这话,火气“噌”的一下又冒了上来,一脚就踹在了马小辫子的腿肚子上,破口大骂道。
“人家沈建军,好几次帮着解决大麻烦,要不是他帮忙,我早就得引咎辞职了!在我这儿当宝贝疙瘩的人,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故意去给人找茬?”
马安山越想越气,手上的棍子抽得更用力了,没一会儿,就把马小辫子抽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三叔,别打了,再打真要把我抽死了!这沈建军的事儿我真不知道啊!”马小辫子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可马安山哪会听他的,又狠狠地抽了十多分钟,直到马小辫子昏死在地上,这才气喘吁吁地收起鞭子。
看向马小辫子那几个吓得浑身直哆嗦的小弟。
“把他扶进屋子里,灌两碗蜂蜜水,等他醒了告诉他,要是不解散那个辫子帮,就别怪我把这事捅到上面去,到时候可别说我这个当叔叔的不讲情面!”
那几个小弟连声答应,看都不敢多看马安山一眼,手忙脚乱地拉着马小辫子就往屋里走。
马安山这才转身看向沈建军,满脸歉意地说道:“你没事吧,宋轻雪同志把消息告诉我时,我心急火燎就赶过来了。马小辫这小子下手没个轻重,没把你给伤着吧?”
沈建军忙说道:“多谢马镇长关心,我没事,刚和马小辫子起冲突您就来了!”
马安山点了点头,说道:“日后他要是再来找你麻烦,你就跟我说,我来收拾这个浑小子。”
沈建军点了点头,想着怎么也得感谢一下马镇长,就说请马安山到外面小摊儿吃个便饭。
可马安山却推辞说自己是公职人员,坚决不肯去。反倒热情地邀请沈建军去镇食堂,还请沈建军吃了一顿饭。
镇食堂大叔手艺那是相当不错。
沈建军上次就尝过。
今天食堂吃的是地三鲜,马安山打了两份饭菜,又特意给沈建军额外加了三四个玉米饼子,还笑着说:“你们年轻人活力旺,要多吃,不够我再去给你添!”那热情劲弄得沈建军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刚才明明是自己有事儿要求马镇长帮忙呢。
吃完饭,马安山又拉着沈建军在自己办公室里坐了会儿,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聊了半天,沈建军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起身告辞:“马镇长,要是没啥事儿,我就先走了。”
“这就走啊?”马安山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犹豫了半天,始终没敢说出口,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沈建军瞧出不对劲了,忍不住笑着说:“我说马镇长,您是不是有啥事要交代给我办啊?”
马镇长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啊?确实有件棘手的事,我想让你帮忙出出主意!”说着,马镇长走到放文件的柜子旁,从里面掏出一个用夹子夹着的文件夹,递到沈建军手里。
沈建军一看,上面写着“安水县狩猎队历年支出表”几个大字。
“和狩猎队有关?”沈建军皱了皱眉头,翻开了文件。
“对,这是狩猎队历年打到猎物的总和。当初我创办狩猎队的时候,是想着缓解镇里的经济压力。可没想到,这些年下来,狩猎队反倒成了个只知道伸手要钱的蛀虫机构,每年镇里还得倒贴钱进去。”
马镇长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无奈和心烦,说着就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皱巴巴的纸烟,点上抽了起来。
“最近,这狩猎队更是出了大事,闹出人命了!家属在镇委闹了好几天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