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傍晚，锦毛鼠变得异常安静。
"怎么了？"我捏捏她的脸蛋。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欢喜，我想了想...你还是把我交出去吧。"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神仙，有正经仙籍。"她咬着下唇，"为了我得罪天庭不值得。我...我可以自己去认罪..."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再说这种话，我就亲到你闭嘴！"
她瞪大眼睛，被我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了。
"听着，"我深吸一口气，"我欢喜这辈子没认真过什么事，但保护你这件事，我认真得要命。"
她睫毛轻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我以前是个花花公子，见一个爱一个。"我自嘲地笑笑，"但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真...真正的喜欢是什么？"她怯生生地问。
我捧起她的脸："就是明明有逃跑的机会，却选择留下来陪你一起面对。"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我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咸涩中带着甜蜜。
"傻瓜，"她抽泣着说，"这样我更舍不得离开你了..."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我们同时警觉地抬头。
"他们找到这里了。"我站起身，把锦毛鼠拉到身后。
果然，不一会儿，二郎神带着天兵天将出现在视野中。他金甲闪耀，三尖两刃刀寒光凛凛。
"欢喜星君，包庇罪犯，该当何罪？"他冷声喝道。
我挡在锦毛鼠前面："二郎真君，锦毛鼠不过是摘了几个桃子，何至于此？"
"偷窃蟠桃，触犯天条！"二郎神厉声道，"更何况她还擅闯五行山禁地！今日若不将她正法，天威何在？"
锦毛鼠从我身后走出，昂首挺胸："我跟你们走，不关欢喜的事！"
"不行！"我一把拉住她，"要抓连我一起抓！"
二郎神冷笑："好一对痴情鸳鸯！那就一起拿下！"
天兵天将一拥而上。我护着锦毛鼠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被逼入绝境。
"欢喜，让我来。"锦毛鼠突然挣脱我的手，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白光冲向二郎神。
"锦毛鼠！"我惊呼。
她在空中灵巧地转身，从袖中撒出一把金粉。金粉遇风即燃，化作漫天火雨，暂时阻挡了天兵的追击。
"快走！"她落回我身边，拉着我就跑。
我们借着火势的掩护，冲进了一片密云之中。身后追兵的声音渐渐远去，但我能感觉到锦毛鼠的手在发抖。
"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
她摇摇头，却突然脚下一软，差点从云上栽下去。我赶紧抱住她，这才发现她后背的衣衫被划开一道口子，渗出了鲜血。
"你受伤了！"我心疼得几乎窒息。
"没事..."她虚弱地笑笑，"刚才躲慢了点..."
我赶紧找了一处隐蔽的云洞，轻轻把她放下。从葫芦里倒出仙酒，小心地为她清洗伤口。
"忍着点。"我轻声说，手却抖得比她还厉害。
她咬着嘴唇不吭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处理好伤口后，她已经疼得脸色煞白。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紧紧抱住她，"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她靠在我胸前，声音轻得像羽毛："因为...我也想保护你啊..."
这一刻，我彻底明白了什么是爱。不是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语，不是风花雪月的浪漫情调，而是甘愿为对方挡下所有伤害的决心。
"锦毛鼠，"我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等这件事过去，我带你离开天庭，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
她眼中泛起泪光，轻轻点头："好，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们相拥在云洞中，外面的追兵似乎已经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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