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问他:“你可知晓,杀死山匪的人,是侯府嫡长女叶青雪?救下荣青郡主的人,也是叶青雪?”
“什么!”定王彻底愣住,下意识反驳:“这不可能!她与潘衡彻夜私会,怎么可能杀死山匪救下荣青郡主?她只是个长在庄子里的无脑粗野女子罢了,她没有这样的能耐!”
皇后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因为一开始她也是不相信的,但这就是事实。
“韦景同贪污的事情,也被发现了,皇上今日就秘密派了人到景州去,将他在景州的庄子以及藏在山洞里的赃物,全部挖了出来。”
皇帝这件事办得隐蔽又迅速,她的眼线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皇帝就已经把事情办完了。
因她不久前去御书房给皇帝送汤羹,皇帝心情不好,这才将这些事告诉她。
大概认定韦景同跑不掉了,所以告诉她也无妨,她也才因此比定王先一步知晓这件事。
定王脸色煞白,韦景同贪污下来的那些赃物,可都是他准备用来暗养私兵的,居然被发现了,还被挖出来了。
“母后可别告诉儿臣,这件事也是叶青雪捅到父皇跟前去的!”
皇后闭了闭眼,和定王一样,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但她却又不得不说道:“是的,将韦景同贪污之事,捅到皇帝跟前的就是她。
“甚至她还摸到了韦景同藏赃物和美人的地方,皇帝私下派去的官兵,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赃物,所以,韦景同彻底完了,可能现在韦家已经被抄检,即将送入大牢。”
皇后的语速很慢。
“忠勇侯生前,便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叶青雪是他的亲生女儿,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有这般才能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叶青雪坏了他们好事,虽不愿意如此形容叶青雪,但皇后也想让定王认清楚事实,看清楚叶青雪的能耐。
定王骇然不已,脸上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是苍白的,他不住往后退,退到了椅子边上,他摸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下来。
想给自己倒一杯茶水冷静一下,但是却将茶壶给碰倒了,杯子也滚落地上,瓷片与茶水洒落一地,狼藉不已。
定王也顾不得去收拾,而是看向皇后:“母后,韦景同是我们的人,他全家被下大狱,会牵连到我们吗?”
皇后上前抚摸他的脑袋,安抚着他:“皇儿别怕,韦景同有一幼子,今年才五岁,只要我们承诺他,帮他将儿子救走,免于砍头或者流放,给他韦家留下一息香火,他不会将我们供出来的。”
“好,好好,还是母后想得周到!”定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又想起别的,再次皱起眉头。
“母后,今日外头都传,叶青雪昨夜与潘家大公子彻夜私会,儿臣气不过,认为她羞辱了儿臣,践踏了皇家颜面,傍晚时便带着长公主姑母一起去了侯府,已经与那叶青雪退婚了!
“退婚书也都写下了,而且儿臣为了让外界的人知道,儿臣是真心实意想报忠勇侯昔年救命之恩的,所以转而求娶了叶家二小姐,毕竟她也是忠勇侯的亲生女儿。
“可是如今,如今叶青雪扳倒韦景同,便算是在父皇跟前立下大功,她又是忠勇侯昔年指定要父皇赐婚的女儿,若是父皇得知我已经退婚,因此责怪我该如何是好?”
皇后本来也看不上叶青雪,更希望叶雅冰能够做定王妃,听了定王描述的前因后果,她也能够理解定王。
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痛苦与悔恨——若是没退婚就好了。
即便定王当真上门退婚,没带上长公主,没写下退婚书,那也还好办。
回头直接说定王只是气头上,才会做出这等荒唐决定,现在得知真相,心中觉得很对不起叶青雪,再辩驳两句,这门亲事就还能保住。
可是现在,长公主是人证,退婚书是物证,便是定王后悔道歉,若是叶青雪不原谅,也很难扭转乾坤。
……对了,他们可以让叶青雪原谅,不再计较退婚这件事啊!
“皇儿,你听母后的,主动去跟叶青雪道歉,就说你不明真相,伤害了她,你很羞愧,请求她的原谅。
“她从小长在乡下,被父母抛弃,被家族不惜,你只要对她稍微好点,她便会不计前嫌,重新与你和好。
“而且,她从小过的日子苦,若是还能做你定王妃,她一定欢喜至极,不会拒绝!”
定王觉得皇后说得很有道理,心中的恐慌散去不少,“儿臣现在不去见父皇了,直接去找叶青雪便是!”
定王正要走,又想起叶雅冰来:“母后,儿臣退婚叶青雪之后,便当场求娶了叶家二姑娘,还许下了许婚契约,若儿臣奉旨娶叶青雪,那二姑娘怎么办?”
叶雅冰才是他真正心爱的人,想到他要迎娶叶青雪,而不是叶雅冰,他心中就是一阵刺痛。
她的脸那么漂亮,她的眼那么明媚,只适合微笑,不适合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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