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门外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
葛凡盯着老守卫颤抖的手,突然弯腰抓起地上的钥匙串——最顶端那枚刻着"戊"字的钥匙,正泛着与巡防领队玉牌相同的土黄色微光。
警报声里,他听见自己说:"老丈,帮我个忙。"
老守卫抬头,看见这年轻人眼里燃着他在"血月劫"里见过的火——那是要掀翻整个天的火。
警报声撕裂密室的霉味时,葛凡的瞳孔在系统红光中收缩成细线。
他早听见石门后传来的靴跟叩地声——七人巡防队的步频,和三日前在天机阁外观察到的"戊"字队如出一辙。
老守卫攥着钥匙串的手还在抖,浑浊的眼睛里映着进度表上"异常"二字,像被雷劈了的老松。
"他们要灭口。"葛凡的声音比警报更冷。
系统在视网膜上弹出倒计时:伪装模块3分17秒后彻底失效,此刻他后颈的仿刺青正在发烫,那是影卫特有的追踪标记即将暴露的征兆。
他反手扣住老守卫手腕,触感像握住一截枯木——这老人至少三个月没碰过练体丹了。
老守卫突然剧烈挣扎,枯枝般的手指指向墙角铜匣:"记录......"
"我带出去。"葛凡扯下斗篷裹住铜匣,动作快得像道黑影。
他瞥见老守卫后颈的"血月劫"刀疤在颤抖,想起系统从影卫长记忆里扒出的秘辛:当年参与镇压血月劫的幸存者,如今要么成了死士,要么被封在最底层当活死人。
石门"轰"地撞开。
为首的灰袍人提剑当先,剑鞘上"断水"二字在火光里泛着幽蓝——正是昨夜截杀影卫长的那把剑。
葛凡闻到对方身上的沉水香,和三天前在苏家宴会上闻到的、天机阁大执事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07号,跟我们回主殿。"灰袍人剑尖挑起葛凡斗篷,目光扫过他腰间影卫令牌时顿了顿,"还是说,你想和这老东西一起喂符兽?"
老守卫突然发出嘶哑的笑,笑声里带着血沫:"当年血月劫,你们烧了我半条命;今天......"他猛地撞向葛凡怀里的铜匣,指甲深深掐进葛凡手臂,"带着这些去见苏小姐!"
剧痛让葛凡的系统监测模块瞬间飙红。
他在老守卫撞来的刹那旋身,左手扣住对方后颈的"血月疤"——那是武者最脆弱的死穴。
老守卫的动作戛然而止,浑浊的眼睛里闪过释然:"动手吧......"
"我不杀自己人。"葛凡拇指在老守卫颈侧"风池穴"一按,老人眼一闭软倒。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目标经脉已被封锁,三刻内无法行动。"他迅速剥下老守卫的灰衣套在身上,腐坏的布料带着陈年药味,却正好盖住他后颈发烫的刺青。
"愣着做什么?"灰袍人挥剑指向葛凡,"把老东西拖去刑房,你跟我查探外围。"
葛凡弯腰扛起老守卫时,瞥见对方腰间的钥匙串在地上闪了闪——最顶端那枚"戊"字铜钥匙,和巡防领队的玉牌一样泛着土黄微光。
他脚尖一勾,钥匙串滑进自己袖中,动作自然得像在擦汗。
密室外的通道亮如白昼。
葛凡跟着灰袍人往左拐时,系统"环境感知"模块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半透明地图:左侧第三块青石板下埋着震魂符,右侧转角有四名中阶武师埋伏,巡逻队的换防时间还剩47秒。
他故意踉跄一步,让老守卫的脑袋撞在墙上,闷哼道:"这老东西比看起来沉......"
灰袍人回头时,葛凡的右手正按在左侧第三块石板上——系统提示震魂符的触发点在石板中心,他的掌心温度比符阵激活阈值低3度。
灰袍人皱了皱眉,转身继续往前走,腰间玉牌在廊灯下映出"庚"字,属金,对应更深处的密室方位。
绕过三道关卡时,葛凡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数着巡防队的脚步声调整呼吸:第一队从东而来,步频110次/分,是刚换班的生手;第二队从西来,步频90次/分,领队腰间有玉牌碰撞声,是高阶武师。
系统"预判"模块在他眼前画出两条交错的红线,他侧身闪进供役弟子的换衣间,把老守卫塞进装脏衣服的竹筐,自己则套上一件染着药渍的青衫——这是方才路过药庐时,系统提示的最不易被怀疑的身份。
"天命塔"的飞檐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葛凡站在三百步外的银杏树下,望着塔门两侧的高阶武师——左边那位腰间悬着九环刀,刀鞘有三道缺口,是半年前在黑市与人比斗留下的;右边那位耳后有朱砂痣,手指总无意识地摸向心口,那是藏着保命符的习惯。
系统"威胁评估"显示:硬闯成功率23%,但会触发塔内十二道杀阵。
他扶着树干踉跄两步,喉间溢出压抑的咳嗽。
系统"体温调节"模块将他的体表温度升至39度,额角渗出薄汗——这是连续熬夜守夜的弟子最典型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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