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厂的金属穹顶下,激光束切割空气的尖啸声几乎要刺穿耳膜。
葛凡后背抵着变压器冰凉的外壳,能清晰感觉到电流在金属表面震颤的麻意。
他的战术背心被擦过的激光灼出几个焦洞,皮肤表层渗出细密的血珠,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耳麦里苏婉儿的呼吸声上。
"苏昆的人被牵制在东南侧,自动炮台的火控系统用的是独立供电。"他压低声音,指尖在战术腕表上快速敲击,调出钢铁厂的结构图,"主配电房在西南角,但绕过去至少需要三分钟。"
"不需要绕。"苏婉儿的声音带着键盘敲击的脆响,"我黑进了他们的备用电源接口,五秒后切断主回路。"她顿了顿,背景里传来仪器蜂鸣,"但只能维持十秒,十秒后备用柴油机会启动,到时候......"
"足够了。"葛凡打断她,掌心的战术刀被握得发烫。
他能听见炮台机械臂转动的咔嗒声,光束在头顶交织成网,在变压器表面投下跳动的光斑。
半面人已经被苏昆的暗卫制住,但他的手下显然收到了死命令,剩下的七八个枪手正呈扇形包抄过来,皮靴踩在碎玻璃上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三。"苏婉儿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二。"
葛凡深吸一口气,盯着腕表的倒计时。
当数字跳到"0"的瞬间,整座钢铁厂陷入黑暗。
备用应急灯的红光还未亮起时,他已经像离弦的箭般窜出变压器的阴影。
战术刀在掌心翻转,精准划向头顶悬垂的高压电缆——那是他刚才用热成像仪锁定的、连接炮台控制系统的主线路。
"滋——"
金属断裂的爆响混着电流的噼啪声炸响。
葛凡借着飞溅的火花看清了不远处的人影:穿黑色战术服的男人正举着突击步枪转向他,护目镜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但下一秒,整面墙的配电板突然爆出蓝紫色电弧,自动炮台的机械臂"咔嗒"一声垂落,所有枪口同时失去了准星。
"防御系统瘫痪!"苏昆的声音从耳麦里炸响,"主子,东侧枪手已解决,半面人......"
"先别管他。"葛凡抹去脸上的血污,目光锁定在仓库最深处。
那里有个身影正从阴影里走出,月光透过破损的天窗照在他脸上——是之前被暗卫制住的半面人?
不,这张脸没有金属义眼,没有变声器,分明是张完全陌生的脸!
"有意思。"葛凡舔了舔嘴角的血,战术刀在指间转出寒光,"玩金蝉脱壳?"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拳风骤起。
这一拳带起的气浪直接掀翻了三米外的铁架,葛凡侧身避开,却感觉左肩像被重锤砸中——对方的指节擦过他的战术背心,布料瞬间被撕出一道寸许长的裂口。
"武宗高阶?"葛凡瞳孔微缩。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内劲凝练如钢,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刻意压制着,每一招都留着三分力,仿佛在试探。
更诡异的是,他的经脉流转没有天命之力特有的暗紫色光晕,反而带着某种......腐臭?
"灰域实验体。"葛凡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
他想起三天前在水晶球幻境里看到的画面:实验室里浑身溃烂的"失败品",他们的经脉里流淌着黑色黏液,嘶吼着要"吞噬天命者"。
男人的动作猛地一滞。
月光下,他的眼角裂开一道细缝,黑色液体正从中渗出,散着腐肉般的腥气。
"果然。"葛凡抓住破绽,战术刀直刺对方咽喉。
但男人突然发出一声闷吼,原本压制的内劲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竟徒手抓住刀刃!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喉咙里塞了碎玻璃,"灰域......是神的馈赠......"
"神?"葛凡冷笑,另一只手迅速按在对方手腕的麻筋上。
触感不对——不是血肉,是某种黏滑的胶质。
他猛地用力一掰,男人的手腕"咔嚓"折断,却没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反而流出更多黑色黏液,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
"呕——"旁边传来苏昆的干呕声。
暗卫们举着枪的手都在发抖,显然从没见过这种非人的怪物。
葛凡的战术刀"当啷"落地。
他盯着自己掌心被黏液腐蚀出的红痕,突然想起董浩咳出的黑血,想起系统提示的江湾码头能量波动,想起脚下水泥缝里那条游向深处的"黑蛇"。
"灰域不是系统。"他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所有人听,"是寄生体。"
男人突然暴起。
他原本人类的面容已经完全溃烂,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触须。
葛凡旋身避开扑击,却见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是被暗卫压在墙角的半面人!
"不!"半面人终于发出尖叫,变声器掉在地上,露出沙哑的男声,"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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