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客厅。
飞进了厨房。
鹦鹉掠过警察的头顶,一头撞了上去。
嘭!
只一下,就撞晕在了冰柜上。
两个警察一个拾起了鹦鹉,一个掀起了冰柜门。
两人面面相觑。
“快过来,这里……”
呼叫声响起,客厅的警察举着相机冲去了厨房。
林夕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
被江夜紧紧拽住。
浑身都在发抖,林夕看着面前的人头攒动,视线开始模糊。
吉祥说,妈妈跟坏人吵架,坏人推了妈妈。
吉祥还说,妈妈摔下去了。
林夕以为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家暴,阿媛妈妈从沙发上、楼梯上之类的地方摔下去了。
却没想到,人心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恶的多。
有那么一瞬间,林夕心里涌出了一丝庆幸。
庆幸阿媛已经被警察带去做笔录了。
“林夕,你先回去吧!”杨树手捧着已经昏迷的鹦鹉走出来递给林夕,“你们不能在这儿逗留。而且……”
杨树看着鹦鹉,满眼不忍。
“好。”林夕点头,捧着吉祥的手都在抖。
转身下楼,脚下一软。
要不是江夜察觉不对拉了她一把,她也一脚摔下楼梯了。
堪堪站起身,正看到台阶竖切面上的那一抹血迹。
“杨警官!”
杨树走出来。
林夕指了指台阶上的血迹。
杨树点头,招呼了一声,当即有警察拎着箱子跑了出来。
林夕再不迟疑,大步出了楼道。
法拉利呼啸驶回店里。
吉祥醒来已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甫一看见林夕就眼神凶悍的想要飞起来啄她。
“吉祥,警察叔叔会惩罚坏人。阿媛很快就来接你了!”
林夕一句话,小鹦鹉安静下来。
只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她,仍旧不肯吃喝。
好在昏迷的时候注射了营养液,一时半会儿不吃也不会死,林夕把小鹦鹉放进光线昏暗的笼子里,拎去操作室放在了僻静的角落里。
一整晚都睡不踏实。
一睡着就入了梦,站在阿媛家门口,看到吉祥撞在冰柜上,警察打开冰柜。
天还没亮,林夕就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了。
嘎!
【阿媛!】
嘎嘎!
【阿媛快跑!】
林夕下楼,操作室的笼子里,鹦鹉又开始咬笼子。
昨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溃烂出血。
林夕想伸手捉出鹦鹉给它上药,可连靠近小门都不能。
鹦鹉哒哒哒的啄在笼子上,那力度,像是要戳穿她的手。
福至心灵,林夕扭头看向紧锁着的店门,“阿媛?”
短暂的静谧后,门外响起阿媛的唤声,“夕姐……”
鹦鹉一下子安静下来。
林夕上前打开门。
一片漆黑里,失魂落魄的阿媛游魂一样站在门外,一张脸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夕姐……”
堪堪叫了林夕一声,阿媛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林夕伸手牵着她进了店里。
看到吉祥红肿破损的鸟喙,阿媛捂着脸失声痛哭。
林夕的脚步停住,默默关上门,把操作室的方寸空间留给了阿媛和吉祥。
天亮的时候,阿媛捧着吉祥走出操作室,整个人形容枯槁。
30平的老破小,是爸爸妈妈一辈子的积蓄。
爸爸去世,妈妈一个人过了好几年,才经人介绍认识了老实本分的继父。
没领证前,男人拍着胸膛说,结了婚阿媛也是他的女儿,他会跟妈妈一起疼爱她。
没想到,结了婚,男人逐渐露出了真实面目。
再得知妈妈在领证前就立了遗嘱,阿媛18岁以后那个房子全部归她所有,男人彻底变了嘴脸。
“夕姐,你说我怎么就那么蠢呢?我竟然一点都没发现……”不知道是妈妈瞒的好,还是沉重的学业压力让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几年里阿媛竟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直到那个晚上,她洗澡的时候觉得不对。
一声“妈”还没喊出口,妈妈已经喊着“畜生”扑了上去。
阿媛走出浴室的时候,外面已经打成一团。
那是妈妈唯一打赢的一次。
因为她手里拎着菜刀。
“王八蛋!我是八辈子瞎了眼,竟然找了你这么个畜生!离婚!!!”
已经11点了,妈妈收拾了她和她所有的东西离开了那个家。
在酒店住了两个晚上,阿媛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学校。
妈妈斩钉截铁的说,她一定会跟那个王八蛋离婚,让她不要惦记她,好好学习。
可离婚太难了!
男人答应的痛快,可冷静期结束,他说什么都不肯再去民政局了。
为了那张离婚证,妈妈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民政局。
还起诉了那个王八蛋。
“可没判下来!”门窗紧闭的店里,阿媛哭的痛彻心扉,“明明上个月她送我去学校报道的时候还说,一年之期马上到了,我们终于能过个安生的中秋节了。可……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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