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你和白桦先在外边等着我,一有消息,我就立马通知你。”
暂且先要走了陈然的那台收音机,张彪拿着那张记录有加密电码的纸烟盒就进去干活了。
他通知县里找来了几名密码专家,第一时间就开始了对加密电码的破译。
破译工作一直持续到下午都未结束,陈然和白桦也不知究竟是等了多久,终于是见到张彪出来了。
“张队长,电码破译出来了?”
见张彪拎着收音机走出来,嘴角还挂着笑,陈然和白桦瞬间就松了口气。
心想着张老爷子回头听到这一消息肯定会很高兴呢,结果张彪紧跟着的话,就完全出乎了陈然的预料。
“电码已经破译出来了,但事情却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啥意思?”
陈然闻言瞬间就愣住了。
白桦忍不住插话道:“张队长,这不是特务发的电报吗?”
“啥特务啊,你两这话把我都给吓到了。”
张彪哭笑不得地埋怨道。
这段加密后的电码之所以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才破译成功,就是因为陈然来的时候那一句这很可能是敌特发出来的重要情报。
几个密码专家用破译后的特务密码本套了好几个小时,都没将这一串电文给破译出来。
最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用抗战时期缴获的日军专用密码本立马就将这一条加密电码给破译出来了。
“喏,你自己看看破译出来的信息是啥,那群特务总不可能还非得再用一串日文来防咱们吧?”
张彪将收音机还给陈然,顺带着就递给了对方一张纸。
这上面记录着密码专家破译后的译文,如张彪所描述的一样,那一串电码破译后确实就是一串日文。
这一串日文的意思,也已经写在了纸上。
“吕大川带领奴工叛乱!所有人都死了!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日本鬼子都被赶出东三省多少年了,咋可能还在这片土地上发加密电码?
张彪拍了拍陈然的肩膀说道:“行了,这事你来通知我做得没错,但放心吧,这只是虚惊一场。”
抗战时期,小鬼子为了博得最后的胜利,在山里修建了很多的秘密据点与仓库。
陈然这台收音机之所以意外收到了这条求援的加密电文,很可能是山里某处秘密据点意外通了电,然后就将这条循环发送的加密电文给发了出来。
“这样么……”
若事情如张彪所说一样,那确实就只是虚惊一场,陈然和白桦对视一眼,瞬间就松了口气。
“那张队长,要没事我俩就先走了哈。”
时候已经不早了,估计人张老爷子还在为这事操着心呢,急着将这一消息尽快告诉对方,陈然和白桦告别张彪后,第一时间驱车就驶回了鹰嘴屯。
吉普车在陈家院外停下的一瞬间,院子里,张冬根、赵卫国,王青山就全出来了。
“咋样?陈然,加密电码破译出来了没?”
为了第一时间知晓这件事的后续情况,张冬根一直都在陈然家里等候消息。
见陈然回来,他迫不及待就问了起来。
“先进去说吧。”
将大伙都招呼进院内,陈然第一时间就将这事只是虚惊一场的消息告知了张冬根。
“小日本子的加密电码?”
担心了半天,敢情是过去十多年前的加密电码?
那自己在这坐立难安个什么劲?
见张冬根似乎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陈然当即就将那张破译出来的电文纸给掏了出来。
他解释道:“电文破译出来是一串日文,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吕大川带领奴工叛乱,所有人都死了,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想着将这一译文告知张冬根,对方也就不会再担心此事了,可陈然这话一脱口,灶台边突然就传来了瓷片迸裂的脆响!
吕青禾手中的茶碗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在青砖地上直接蜿蜒成了扭曲的溪流。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了脊梁骨,顺着墙根就滑坐到了地上。
“婶子,你咋了?”
“娘?”
陈然从未见过母亲这般模样——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扣进墙缝,指甲盖翻起渗出鲜血都浑然不觉。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粗布围裙上,吕青禾喉间发出了受伤母兽般的咽呜。
近二十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化作决堤洪水,瞬间冲垮了这个向来低眉顺眼的女人。
母亲的异常反应明显就是因为这一串译文导致的。
陈然与白桦慌忙地冲上去将人扶起,第一时间就问起了原因:“娘?你这到底是咋了?”
这时候,只听得赵卫国的烟袋锅子磕出闷响来,他开口道:“陈然……吕大川是你娘的大伯,你得管他叫一声大外公。”
赵卫国都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能听到这个曾经唾弃过不止一遍的名字。
他冲陈然问道:“陈然,你难道就不好奇吗?你为啥一个你娘这边的亲戚都没有?”
母亲是山东人,是当年闯关东才来的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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