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烟尘缓缓散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吴良的身影自翻涌的迷雾中从容迈出,衣袂飘然,不染尘埃。
他面色平静如水,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指只是随手拂去肩头的落叶,他甚至未曾瞥一眼旁边那两个已吓得魂不附体的修士,目光径直落在略显狼狈的楚砚秋身上,带着一丝真切的关切。
“楚兄,你没事吧?”吴良的声音温和,与他方才展现的雷霆手段形成了鲜明对比。
楚砚秋死里逃生,胸腔内的心脏仍在剧烈跳动,看着突然出现的吴良,他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涌现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惊喜,那是一种在绝境中见到最可靠援手的由衷庆幸:“吴……吴兄!竟然真的是你!”
楚砚秋长长舒了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连忙拱手,“我……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仙元消耗过度了些,若非吴兄你及时赶到,我今日恐怕真要栽在此地了!大恩不言谢!”
他心中暖流涌动,深知刚才那一刀若是劈实了,自己恐怕就要提前去见太奶了,还好吴良及时赶到,简直就是将他从鬼门关前硬生生拉了回来。
吴良微微颔首,走到近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精纯温和的圣力悄然渡入,助他稳定紊乱的气息,同时递过一个白玉瓷瓶:“没事就好。这是‘回元蕴神丹’,对内伤和恢复仙元有奇效,你先服下调息。”
做完这些,吴良才缓缓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剩余的那两名修士,他的眼神并不凌厉,也没有刻意散发威压,平静得近乎漠然,但那种源自生命层次和绝对实力的差距,却如同万丈深海般的压力,让那两人瞬间窒息。
那两名修士被这目光扫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窜上天灵盖,浑身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他们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空间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质,无形的壁垒封锁了四方,让他们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力,就连捏碎腰间的考核令牌都做不到!这种绝对的掌控力,让他们彻底明白了双方的差距,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看向一旁的同伴那胸膛塌陷、生死不知的惨状,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紧了他们的心脏。
“道……道友!不……前辈!前辈饶命啊!”那瘦高男子反应最快,再也顾不得什么修士颜面,“噗通”一声双膝砸地,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调,“是我等猪油蒙了心,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的朋友!我们该死!我们罪该万死!求前辈看在……看在同为人族的份上,饶我们一条贱命吧!我们愿意交出所有积分和宝物,只求前辈高抬贵手!”
另一人也赶紧跟着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忙不迭地将腰间的考核令牌和身上的储物袋、储物戒指全部取下,双手高高捧起,脸上涕泪横流,写满了哀求与绝望。
吴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两人的丑态,心中并无多少波澜。修真界弱肉强食,若非他实力足够,此刻跪地求饶的就会是楚砚秋,甚至是他自己。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和朋友的残忍。
但他并未立刻处置,而是侧头看向气息稍稳的楚砚秋,语气平和地征询意见:“楚兄,这两人,你打算如何处置?”他心中虽已有决断,但还是想要尊重楚砚秋的意见。
楚砚秋深吸一口气,压下伤势,目光扫过那两名磕头不止的修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他并非优柔寡断之辈,深知对这等劫掠之徒手下留情,日后恐生后患。
他看向吴良,沉声道:“吴兄,他们方才下手狠辣,招招式式皆欲置我于死地,若非你及时赶到,我恐怕已经身首异处。此等行径,与魔道何异?依我之见,不如……就此了结,以绝后患。”
吴良闻言,眼中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异。他原以为楚砚秋修习浩然正气,以他平日行事光风霁月的性子,或许会倾向于废掉两人的修为或小惩大诫,没想到他竟如此果决。
楚砚秋似乎看出了吴良的些许疑惑,淡然一笑,解释道:“吴兄,我修的是儒道,秉持的是‘浩然正气’,讲究的是‘直道而行’,明辨是非,坚守原则,但并非佛家的慈悲为怀,普度众生。面对欲杀我之人,若还迂腐地讲什么宽恕,那非是君子,而是是非不分的腐儒了,除恶,即是扬善。”
吴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楚兄所言极是,是我想岔了,既然如此……那便直接傻了吧!”
听到两人这番对话,跪在地上的瘦高男子和其同伴顿时面如死灰,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熄灭,转化为极致的疯狂和绝望。
“不!你们不能杀我!我师兄是……”瘦高男子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试图搬出背景。
然而,吴良根本懒得再听。他心念一动,古朴威严的轩辕剑出现在其手中,随后他单手持剑,凌空虚划。
“锵——!”
一道清越的剑鸣仿佛自九天之上而来,随后一道凝练至极的金色剑气凭空生成,蕴含着无上圣道气息,如同穿梭虚空,瞬息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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