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反应过来,谢霆舟说什么进宫,其实是支开叶桢。
“你知道了什么?”
谢霆舟冷声将柳氏对叶桢施猫刑的事说了。
“若她没有反抗能力,叫冯嬷嬷和谢云舟得逞,很快就会被诬陷得了脏病。
而你素来不爱管后宅的事,定不会深究其中真假,任由她落在柳氏手中。”
他问忠勇侯,“你觉得寡居女子得脏病,再以柳氏和叶家的恶毒,叶桢会如何?”
会万劫不复!
若忠勇侯与叶桢没接触,或许还没感觉,可这段时间他真将叶桢当自己孩子来着。
想到叶桢可能沦落的下场,忠勇侯心头愤怒,后怕,也心虚。
同时觉得幸亏叶桢会武功,甚至庆幸她有脑子,知道找自己做依靠,扳倒柳氏他们。
那谢云舟冯嬷嬷,还有那县令是谁杀的,他无需多问了。
定是叶桢,否则她不会有活路。
心头那口不上不下的气,终于彻底散了。
算了,孩子不易,就不同她计较了。
至于谢霆舟为何会清楚,他也没问,谢霆舟有谢霆舟的势力。
如今虽是父子,但忠勇侯心里有自己的边界,不该打探的决不打探。
他不问,谢霆舟却幽幽说道,“起初见她为遮掩伤势,主动滚下山坡,我疑心她是别国潜伏在侯府的细作。”
“所以你一直盯着她?”
叶桢被群狼环伺,还惹了这人,那时的确不容易。
谢霆舟窥见他眼底的愧疚,见好就收,又提别的事,“刚听她提她师父,倒叫我想起一人。”
忠勇侯被他牵着鼻子走,“何人?”
“水无痕!”
“那个探子?”
忠勇侯坐正了身子。
水无痕的确是因为叶惊鸿的原因,才甘愿潜伏敌国。
给皇上的信也说要来京城,如果她是叶桢师父,要来京城看徒弟,倒也对得上。
便听谢霆舟又道,“前些时日我去兖州,发现东梧定安王的影卫出没,抓了个审了审,才知他们在找水无痕。”
水无痕偷了东梧情报,东梧人抓她很正常,但谢霆舟不是说废话的人,忠勇侯立即问道,“此事有蹊跷?”
谢霆舟冷笑,“将军府亦在找她,现下依旧在找。”
忠勇侯不淡定了。
将军府如今叶晚棠当家,下人只能是受她吩咐,她找水无痕做什么?
她又怎么知道水无痕的?
突然,他想到了将军府大管家射姑。
听闻射姑病倒之前,曾在外许久,莫非就是去找人的?
射姑是叶惊鸿亲信,惊鸿江湖上的朋友认识她,联系她都有可能。
若叶桢师父就是水无痕,她为救惊鸿失踪,结果却有了消息,以射姑对惊鸿的忠诚,怕是会心生奢求,以为惊鸿也活着,出门找人。
她是忠仆,出门必定会报备,那叶晚棠自然也就知道了。
叶晚棠如果是冒牌货,可不希望叶惊鸿旧友出现。
那她为何还要找人?找到提前杀了?
所以,射姑的病也是她做的?
她竟如此大胆和恶毒?
就在他以为自己猜到答案时,谢霆舟又道,“冯嚒嚒临死前,曾叫嚣谢云舟此番带功回京,有大造化,而叶晚棠和这对母子有联系。”
“你的意思是,叶晚棠妄想抓了水无痕,让谢云舟领功?”
忠勇侯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这叶晚棠德行不怎样,胆子却是大得超出他想象,她知不知道,水无痕是谁?
那是舍身潜伏敌国多年的英雄,她连这种心思都敢动。
若真叫她做了太子妃,那真是大渊的厄运。
同时他又回想叶晚棠对叶桢的种种针对,愈发觉得这人是做贼心虚。
希望叶桢能早些找到证据。
不过。
“你怎么会知道冯嬷嬷的话?”
谢霆舟痞痞笑了下。
忠勇侯眉心一跳,“是你从冯嬷嬷手中救下的叶桢?还是你盯梢她盯来的?”
谢霆舟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叶桢及时杀了谢云舟,没让侯府背上杀良冒功的罪名。”
忠勇侯想想,这倒也是。
以柳氏和谢云舟那短浅目光,若叶晚棠送他们功劳,他们还真可能会接。
不,是一定会接,那俩也是脑子没有,胆子包天的货色。
他突然想起来一事,“所以你之前同我打听水无痕的事,那时候就已经知道冯嬷嬷的话了?
为何不告诉我,你怀疑我会帮谢云舟?”
忠勇侯今日有些脆弱。
谢霆舟难得温情,“你将我们的父子情想得太脆弱了,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
那会儿不说,只是时机未到。”
他将人拉起来,推着往门外走,“好了,时间不早了,再不进宫,宫门要落锁了。
儿子让灶房多备几个好菜,晚上,儿子陪你喝点,你快去快回。”
忠勇侯哼哼唧唧出了门。
谢霆舟很贴心,吩咐吴冬,“父亲今日累着了,就不骑马了,你去备马车。”
忠勇侯抖了个机灵,“滚蛋,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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