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午夜,天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孟晚儿那娇俏的容颜、婀娜的身姿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她的一颦一笑,仿佛带着魔力,勾魂摄魄,迷人心窍。一闭上眼,便是与她缠绵的画面,令人欲罢不能,心痒难耐。
“去!”“不去!”......
他心里矛盾得像两只猫在打架,一边是道士的天职,捉鬼拿妖;一边是内心的欲望,想去会她,却又害怕再被她迷惑。
但内心深处,他却是真的想去。孟晚儿那极致的诱惑,如同一杯毒酒,明知有毒,却忍不住想一饮而尽。
纠结了半天,天云骨碌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自言自语道:“去,我去把她捉回来!”
看来,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去收伏女鬼。
然而,结果一如从前,上了画舫他就缴械投降,沉浸在她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不能去,真的不能去了!”
之后几天,天云强忍着心中火热的欲望,没有再去见孟晚儿。
他想想自己这几天的荒唐事,惭愧不已,暗道:“道士的脸被我给丢光了。师父要是知道了,不得从地底下爬上来,拿拂尘抽我?”
“不行,不能任由她胡来!”
两天之后,天云重新振奋精神,誓要将孟晚儿收了。
入夜不久,他就作法掩藏了身上的道气,潜伏在岸边,像只伺机而动的猫。
午夜时,夜深人静,湖面渐渐传来凄惨的啼哭声。
过了一会儿,啼哭声止了,琴声又起,时而伴着歌声,一艘画舫在湖中漂荡,仿佛在召唤他。
天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走了出来,心中默念净心咒,手上暗掐指诀,先化三清指,再转五雷指,护住道心,生怕再被迷惑。
他登上了画舫,孟晚儿竟然毫无反应,仍旧自顾抚琴。掀开纱帘,却见她装束如故,神情幽怨地弹着古琴,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哎,你可是我那薄情的......”她哀怨地念叨着,缓缓抬起头来。
忽然看见眼前的人是天云,她迅速起身踱着碎步过来,满眼欢喜而又娇怨:“黄郎,真的是你!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说着,她上前牵着他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似有点点泪光。天云却一言不发,只听她一人说话、抚琴、歌唱,即便牵着他手舞蹈,他也似木头呆立,面无表情。
上了湖心岛,进了古屋,孟晚儿放开他的手,欢快地奔到厅中轻歌曼舞。只是,天云依旧一言不发,仿佛失了魂魄一样。
“黄郎,你怎么不说话?”兴许是高兴过了头,她这个时候才觉察到了异样,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沉默良久,天云缓缓说道:“我是个道士!”
他本以为孟晚儿会大吃一惊,逃遁而去,甚至会原形毕露向他攻击。可没想到她却波澜不惊,只是神色变得忧伤,轻声说道:“我知道!”
这会儿,天云倒是吃了一惊,心想:“我已把身上道气掩藏了,她竟然还能......”
想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只女鬼果然不简单。
“第一晚我就知道了!”她说着哀怨地叹息一声,“哎……”
“莫不是那晚做那事时,她看见了什么?”天云更是大吃一惊,暗想,“如果孟晚儿趁我熟睡时下手……”
想罢,他感到一阵后怕。
“她又为什么不下手?又为什么明知我是道士,她还……”天云深感蹊跷。
“哎,只怪我……”她连声叹息,轻声说道,“黄郎,我真是太天真了!”
“别说那么多!”天云语气一硬,“道爷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捉你回去!”说着取出法剑。
“黄郎,你真狠心捉我吗?”孟晚儿楚楚可怜地说。
“废话!”他呵斥一声,提剑就向她砍。
她只是轻飘飘地闪躲,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哀怨。
天云连砍几剑不中,追着她满屋子跑。她似乎并不害怕,也不急着逃遁,反而以树枝化成剑跟他拆解招数。
天云感觉她是在戏耍自己,恼怒地口中急速默念驱魔咒:“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祝此咒,普扫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之光。捉鬼用天蓬力士,破病用镇煞金刚。降服妖怪,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
同时,他取出镇煞符,剑指一点,敕符于剑尖,猛地刺向孟晚儿。
“哎哟!”一道符灵从剑尖射出,正中她胸口。
她捂着胸口很疼痛的样子,片刻又没事一样,娇笑着说:“黄郎,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天云大吃一惊,暗忖:“她是什么鬼?竟然不怕镇煞符伏魔咒!”
他立刻收了法剑,脚踩七星罡步,手掐北斗诀,口念玄咒,掏出一把灵符向前抛掷,张张灵符向孟晚儿压去。她却随手挥袖一拂,灵符便在半空燃起化为灰烬。
“这只女鬼真厉害,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天云愈发觉得自己低估了她,暗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道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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