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凉一惊,接过阅读。
“主子。”这可是他皇侄媳。
“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要承担后果。”跟安娘乱说话时,怎么就不知道她是未来皇婶?
别忘了,朱瑾赫从来都不是善茬。
他虽然忠君爱国,但也护短自私,能为平民谋福祉,那当然也能因护短反击。
皇后是趁着他的风头起来的,皇后娘家也顺着皇后上位,他出手整治风气有何不可?别说什么君臣之分,他曾经也与皇位只有一步之遥。
不稀罕罢了。
“将文书送到皇帝手里。”
莫凉正要去办,又被叫回。
“另外,你进宫时请皇帝派唐太医过来,说我暗疾复发,需要诊断。”
莫凉以为主子是真的,连忙策马进宫。
皇帝收到文书,被其内容深深震撼。
什么叫美貌守寡儿媳思念先夫,墨府主家及三兄弟争相陪伴?
“简直是!”皇帝脏话差点脱口而出,皇叔说是在拷打刑犯时不巧听入耳的,特来上报,但这实在太——
太癫乱人伦!无耻至极!
皇后家事涉及皇家体面,此事决不能放在明面上。
皇帝已经在琢磨贬斥墨家人后替代的人马,他怒气冲冲又不得不压下脾气,暗骂皇后真是不会好好管住自家人,居然放纵这种恶心之事。
现在他刚刚掌权,若是被放出这种消息,如何面对朝廷百官!?
首先就面对不了墨家那一群无耻之辈!
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皇帝示意大太监跟随太医出宫,回来时顺便报告皇叔的病情。
他担心皇叔报喜不报忧,有什么重疾瞒着他。
这一等,来回就是半个时辰。
等大太监回来,皇帝马上从座上起身,“宣。”
大太监脚步磕绊地进门来,还踉跄了几步扑通跪倒在地,“皇上。”
“快说,皇叔身体如何?”
“皇,皇上。”
大太监知道皇帝对祁王的看重,脑袋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钝响,皇帝察觉有异,心悬了起来,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
“可是皇叔——即将不久于人世?”
不然,大太监怎么行如此大礼?
“回禀皇上,非也,是——是祁王殿下日后——”
大太监颤颤巍巍,语气结巴。
皇帝的心敢松下又被吊起,“啰嗦!快说!朕承受得住!”
“陛下,是祁王殿下身体,怕是对子嗣有碍,以后——”
大太监不敢直言,又重重地磕了个头。
方才还说承受地住的皇帝捂住胸口,坐在椅子上,“先别说了,快给我宣个太医——”
翌日。
朝会结束,朱瑾赫身边来了皇帝的大太监,请他去御书房。
甫一踏入门槛,皇帝便起身迎接他,那双眼红红的。
“……”
“无妨,死不了。”
皇帝却摇头,拍拍手唤来数十位太监,“我不信皇叔身体会如此,今日叫这些有经验的过来,若是唐太医诊断有误,我砍了他。”
唐太医瑟瑟发抖。
可是一轮太医下来,各个都跪地俯首表示无能为力。
祁王殿下当真如唐太医诊治那般。
唐太医瞬间跪得昂首挺胸。
“陛下,不用查了,其实此事早在回京前我便已知晓,确定这副身体半无生机。”
皇帝面露愧疚,先让一堆太医下去。
待太医尽数离开,朱瑾赫跟皇帝坦言:
“我回来后便对娶妻纳妾半无兴致,直到遇见了符氏,才打算将此事告知你。”
“我对她惺惺相惜,一见钟情,因此纵然瞒了自己的病情,也要将她娶为王妃,这一生都要将她囚禁在身边陪伴我。”
皇帝更愧疚了,皇叔为宣朝鞠躬尽瘁数年,而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办法帮他——
瞧瞧,把人都逼得有些病态了。
但皇帝也能理解,原本还觉得符氏身份太过低微,又久不生子,如今觉得正好跟皇叔凑一对去,应当也不算多糟糕。
既然皇叔对符氏如此深情,那他也要作出响应。
“皇侄必然爱戴未来皇婶,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如此,我便放心了。”
我的王妃受委屈我管,你以后尊重爱戴就行。
其实,朱瑾赫只是给自己施了针法,他这几年在外游走,也学会了些旁门左道,将脉象拿捏得准准的。
最近出城忙了五天,等朱瑾赫再次私见符诱安,便想跟她吐露此事。
此时是婚前十五天。
符诱安正在观赏祁王画像,指尖轻轻越过他的面容,点在唇上。
窗棂适时响起敲击声。
她盈盈起身,轻轻推开窗棂,看见思念许久的真人。
奇怪,明明是对未婚男女,偏偏像个贼一般私下会见。
朱瑾赫一见她,原本是想阐述最近发生的事,但久违的试探心作祟,想知道安娘的真心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便鬼使神差地改变话锋:
“安娘——”
语气缓缓低沉下来,“如若,太医说我身负重病,你还会来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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