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借此试探我赤狐一族的底细,二来若那群妖兽真能趁机覆灭我族,角林族便可顺理成章地占据溟灵山。”
张炀眯了眯眼,目光微微一沉,淡淡接道:“只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恰好被我打破了。”
他微微前倾身子,语气冷淡,缓缓道:“我恰在此时现身,将那群妖兽一举覆灭,使得角林族摸不清赤狐一族的真正底细,不敢轻举妄动。之后,道友竭力挽留我,甚至安排了人族陈家的身份。如今看来,南伯道友的真正目的,恐怕是借我的存在,来威慑角林族吧?”
南伯子葵神色一滞,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苦笑了一声。
最终南伯子葵轻叹一声,神色黯然,脸上浮现一抹哀色,缓缓说道:“张道友,此事确是老朽隐瞒在先,但绝无存心坑害之意。若当日老朽直言相告,只怕道友早已拂袖而去。因此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张炀闻言,冷哼一声,眸光冰冷,道:“若角林族不甘心,就此作罢,反而在暗中再施阴谋诡计,到时我岂不是深陷险境了?这,便叫做‘无坑害之意’?”
南伯子葵见张炀语气不善,连忙摆手解释,语速加快了几分:“道友误会了!关于此事,我早已通报羽神族中一位与我赤狐一族颇有渊源的结丹前辈,那位前辈已向角林族发出警告。想来他们此后不敢轻举妄动。”
他停顿片刻,目光幽深,缓缓道:“况且,若我是角林族的长老,必定不会鲁莽行事。以他们的谋算,多半会等候‘副墨之地’开启,到时候我族筑基修士不得不参与其中。待到秘境之中我族筑基折损大半,届时他们再趁虚而入,方是最稳妥的手段。”
张炀闻言,眉头一皱,沉默片刻后,沉声道:“依你所言,你早已做了族群被灭的打算?”
南伯子葵见张炀不再咄咄逼问,脸色微微缓和,苦笑一声,叹道:“不错。”
他目光低垂,神色间透着一抹沉痛与无奈,缓缓道:“联盟之中,族群林立,大小不下数百。虽说外有妖族环伺,迫使联盟不得不明面上禁止族群吞并,但本质上,联盟之内依旧是弱肉强食。”
他语气低沉,像是在回忆往昔:“昔年,我赤狐一族亦曾风光一时,列位大族,也曾暗中吞并过弱小族群。如今势衰,被更强的族群盯上,终究只是因果循环罢了。”
南伯子葵抬起头,目光透着一丝祈求,语气郑重道:“但身为赤狐一族族长,我唯一的奢望,便是不让族群血脉彻底断绝。因此——我才愿以族中至宝相赠,只求道友出手,庇护我族最后的血脉。”
张炀凝视着眼前这位狐面老者,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南伯道友,不必如此悲观。待我顺利结丹,届时便可代替贵族进入‘副墨之地’。”
南伯子葵闻言,面露惊色,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犹疑。他迟疑片刻,最终忍不住问道:“张道友可知,那副墨之地极度凶险?若道友代替我族前往,若能平安归来自是大幸,可倘若……”
话未说完,南伯子葵便止住了声音,仿佛不愿将那最坏的可能说出口。
张炀见状,摆了摆手,朗声一笑,语气自信而洒脱:“放心,我自有打算。待我结丹之后,那副墨之地再如何凶险,想要保全自身,仍是绰绰有余。你大可安心。”
南伯子葵愣了片刻,见张炀言辞坚定,浑然没有半点犹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他缓缓起身,郑重一拜,声音低沉而肃穆:“道友恩情,老朽铭记于心!”
张炀见状,连忙伸手将其扶起,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未再多言。
之后两人随意闲聊了一番,言语间已无先前的紧张气氛。片刻后,张炀缓缓起身,拱手道:“既如此,我便先行一步,去一趟羽神城。”
南伯子葵微微颔首,目送他离去。
三日后,羽神城
羽神城依旧恢宏壮丽,高耸入云的城墙之下,人流熙攘,街道上各族修士往来不绝,身影闪烁间,偶尔有飞行法器划破长空,拖曳出淡淡的灵光。
张炀站在城门前,从容地取出身份令牌。守卫的目光在令牌上微微停顿,随即进行严格审查,确认无误后,方才放行。
步入城中,张炀神色沉稳,但脚步比往日更快,径直穿过人群,往北城方向疾行。他心中已有了目标。
诛妖殿前
不久后,一座恢宏雄伟的大殿映入眼帘。殿宇占地广阔,足有四五十丈宽,殿顶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光辉,尽显威严肃穆。
张炀抬头望去,只见殿门之上,一块巨大的横匾高悬,鎏金大字苍劲遒劲——“诛妖殿”。金色的字迹仿佛蕴含着无形威压,令人生出一丝敬畏。
张炀深吸一口气,目光闪动,随即迈步踏入大殿。
诛妖殿内
殿内宽敞明亮,气氛却并不喧嚣。四周布置古朴而大气,来往的修士多为羽神族人,他们身着羽纹长袍,神色或冷漠或专注,步伐间透着几分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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