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怡然和陆遇可刚到门口,就听到了里屋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然后,有物体坠地的声音响起。
“装什么死呢?”
“别家的婆娘没有像你这么能睡的,给老子滚出去!”
呵斥声响起时,一个瘦弱的女人被扔了出来。
许怡然和陆遇可急忙接住。
女人满脸绝望,张着嘴,只发出了“啊”“啊”的声音。
看到许怡然,女人深深凹陷的眼眶里忽然涌出了泪水。
说不了话,就用手不停地比划着。
许怡然看不懂。
女人就指向了院子外面。
顺着她的手势,许怡然看到了外面的巨大榕树。
大榕树?
树?
许怡然懂了。
“你啊啊啊什么呢?”
“又不是哑巴,能不能说干脆点?”
暴躁的声音落下,陈旧的枕头就被扔了出来。
陆遇可挡在了许怡然前面,接住了枕头。
叼着烟的男人出来了。
“你们两个谁啊?大半夜跑我家干什么?”
男人满脸写着不爽。
再一看许怡然抱着女人,顿时露出了淫笑:
“你们看上老贱人了?这样吧,出三十万,她随你们处置!”
“啪!”
陆遇可甩了一巴掌过去。
“哪里来的龟儿子,竟敢打老子?”
男人气急败坏地扑向了陆遇可。
“你们出去。”
陆遇可催促道。
许怡然抱着女人跑了出去,还不忘拉上一旁的林向晚:“林姐姐,快点走。”
“我担心小陆……”
林向晚话还未说完,衣襟就被女人的手抓住了。
“不……”
林向晚猛地止下脚步。
女人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摇着头。
“没事,没事。”
林向晚跟许怡然离开了院子,把女人放在一旁的木墩上。
虽然在成为神仙之前,她在凡间经历过不少这种事。
可当了两万多年的神仙,再次来到凡间,再遇到这种事,心里还是被触动了。
这一刻,林向晚庆幸她随身带了现金。
向村民们买了软馒头和温开水,给女人吃了。
她才能有力气坐着。
坐着休息了很久,才有力气开口说话。
“叮。”
林向晚看到了她的姻缘线。
通过姻缘线看到的内容,结合她本人的叙述,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她叫李会娟,那个发疯的男人叫刘建民,是她的丈夫。
他们有两个儿子,早逝。
大女儿嫁人后就与家里断绝了联系。
前些年,刘建民的兄弟出了意外身亡,留下了一个十多岁的女儿。
刘建民一直喊她“贱胚子”。
女孩子在村子里的名字就叫做:刘贱女。
刘建民对女儿很不好,非打即骂。
李会娟早已对生活麻木了,想着他打过了、骂过了就过去了。
可她想护着女儿。
有次她耕完田回来,看到刘建民把女儿压在身下。
那天是女儿十六岁的生日。
从那之后,李会娟便去哪里都带着女儿,哪怕是让女儿吃苦。
刘建民那个畜生,只要喝多了就会对女儿施暴。
一起打她们,一起把她们关在地窖。
可笑的是,在外面,他是个体贴入微的好男人。
他为了照顾兄弟的女儿,没有再生养。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一直到女儿考上大学。
李会娟才给女儿办了身份证。
她不识字,不知道女儿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是宝儿。
她以为宝儿上了大学就可以逃离地狱了,却是她疏忽了。
刘建民还经常去宝儿的大学里。
再后来,刘建民以宝儿要跟野男人走为由,强行把宝儿带了回来。
把她关在了地窖里。
整个村里的男人跟刘建民是一丘之貉。
有他们看着,她根本救不出宝儿。
前几天,李会娟感染了风寒,浑身酸疼,起不来。
刘建民以为她为了逃避农活,才装病。
不给她买药,还把买药的钱全部买了酒。
继续跟他的狐朋狗友一起喝酒。
晚上,他们会把喝得烂醉如泥的刘建民送回来。
刘建民就去欺负宝儿,然后打骂她。
昨天下午,刘建民喝多了,昏睡过去了。
李会娟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地窖,让宝儿换上了她的衣服。
等到晚上,就让宝儿从田地里逃走了。
“我的宝儿……”
李会娟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一直跟我说,什么树,我见识不多,她就给我指那个大榕树。”
许怡然恍然大悟。
宝儿说的是祈福树。
她记得他们的约定。
她从没有忘记他们的约定。
“婶婶,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她。”
许怡然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你……”
李会娟认真地看着许怡然:“你是宝儿的朋友吗?”
她很希望宝儿能在学校里交到朋友,希望那些朋友能带她走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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