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瞧瞧谁来了?”
徐府后宅,一间温暖密闭的屋内,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躺在床上。
她双眼紧闭,呼吸却略显急促,看似安然睡去,神态却仍有焦切。
被徐妙琳推着进屋,陆逸一看见这外祖母的睡态便直感心疼,看来周二叔说得不错,老夫人的确心情郁结,状况不佳。
被徐妙琳喊醒,老妇人缓缓睁眼,初一看见陆逸便是一愣。
眨巴着眼细一打量,她登时面露喜色。
“你是……逸儿?”
无须徐妙琳介绍,她竟认出陆逸来。
陆逸笑着拱手:“孩儿陆逸,见过外祖母!”
“好好好,快快快,别站着了,自个儿坐,琳儿,你快替我招呼着!”
徐老夫人激动不已,忙挣扎着坐起身来,一面招呼着让陆逸落座。
看她起身艰难,陆逸赶忙上前将她扶住,顺势坐到了床头:“外祖母这是怎么了,身子出了何等状况?”
昨日听周二叔说是腿脚不好,可如今看她面色苍白,气态虚弱,实在不像是得了筋骨伤病,倒更像是脏腑也出了问题。
“无碍无碍,都是些老毛病了!”
徐老夫人坐正了身子,旋即摆手:“当年随你外祖父南征北战,腿脚也曾落下伤病。这些年岁数一大,这老毛病便又犯了。每每阴冷天气,腿脚便疼痛难忍。”
听她这描述,倒像是后世极为常见的风湿骨痛。
但陆逸好奇:“可近些日子天气晴朗,也未到该犯病的时候啊?”
徐老夫人点头:“是啊,我也找郎中诊过,说是积伤成痹,关节肿滞,以往每逢阴雨便即发作。如今病情转重,便是天气晴朗时,也常有病症。”
听这说法,该确定是风湿无疑了。
陆逸正要开口,一旁徐妙琳却是含泪摇头:“都是我不好,没能给府上分忧,反累的祖母焦心劳碌,病情才转重的。”
徐老夫人却立马摇头:“说那话作甚,我这身子骨只有我自己知道,与你们都无关。”
听她二人对话,陆逸心中已有了个大概猜测,想是老夫人原本腿脚不好,加上近来府里又出了变故,心情积郁才致病情转重。
老夫人体恤下辈,又不愿在他陆逸面前提及府中难处,才将这病情往自己身上担待。
眼看徐妙琳又要落泪,陆逸赶忙抬手:“既是生了病,就得尽快诊治。外祖母你不必忧心其他,且先将腿脚看好再说。”
这话说来不痛不痒,却是毫无用处。
若早能治好,老太太何至于卧床不起?
老夫人何等阅历,自不愿叫陆逸的宽慰落空,忙点头道:“今日得你探视,我身子已觉好了许多,想是要不了几日,便该好了。”
她这自然只是安慰话,实在做不得真。
而一旁的徐妙琳,就没这么好的定力了,她连连摇头:“哪能好得了?郎中已来看过数次,可祖母身子每况愈下,再这样下去怕是再难好了。”
徐老夫人忙摇头,宽慰徐妙琳道:“无非卧床不起,祖母年岁也大了,有口气喘已是满足,琳儿不必伤心。”
这祖孙二人相互操心,又彼此宽慰,听来颇叫人感慨。
陆逸听得鼻头一酸,赶忙摆手:“外祖母这话可说错了,您这身子可不能再拖下去。本是年岁日长,血脉不顺,若长期卧床,迟早要窝出病来的。”
人的身体是经不起久卧的,常年卧床不起,肌肉筋骨萎缩不说,血液流动不畅才是大问题。拖得久了,闹不好会出血栓、梗塞等大毛病。
徐妙琳急得眼眶又泛红:“道理谁都懂,可病情难愈,我们又有何办法?”
她揉了揉眼眶,语声略有呜咽:“郎中都来了好多次了,又是扎针又是煎药,可终是没有成效。”
“这个……”
陆逸从床边站起身来,垂手缓缓踱起步来。
趁他思索的空儿,徐老夫人忙又将徐妙琳唤到床边,细细宽慰。
“琳儿莫急,祖母无碍,无非腿脚疼痛些,总归要不了性命的。”
“你莫再哭哭啼啼,徒叫逸儿担心。”
“还有那事,你万莫当着逸儿面提,他这么些年苦过来,刚从陆府出来,想来日子也很困苦,万莫再叫他为我徐家操心。”
听她低语交代,徐妙琳这才一惊,回头朝陆逸偷眼瞧了瞧,这才咬唇点头:“孙儿知道了!”
祖孙二人正自交代着,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我有主意了!”
陆逸走回床边,对徐妙琳轻幽一笑,随即看向徐老夫人:“外祖母可愿信孙儿,孙儿有法子助你诊病,定能治好你这顽疾!”
“你……治病?”
徐老夫人一愣,徐妙琳也满脸迷惑地瞪大了眼睛。
徐妙云疑惑道:“你会治病?没听说陆府有什么医道传承啊?”
陆逸笑着摇头:“这与陆府无关,我平日就好翻阅医书,对疑难杂症颇有见解。”
徐家祖孙相视一眼:“你若当真懂医,不妨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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