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岁生日这天,乐昭打算飞往马尔代夫度假。
临上飞机前,丈夫的秘书打来电话,说她形婚一年的丈夫不幸去世,葬礼就定在今晚。
于是当晚,乐昭顶着一头刚烫好的卷发,踩着沙滩鞋和异域风情的小短裙,冲到了陈景时的灵堂里——
遗照上的男人轮廓分明,剑眉挺鼻,一如既往的矜贵性感。
只是昨天还在床上,今天就跑到墙上了。
乐昭呆呆地看着几秒,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都说女人有三喜,升官发财死老公。
来的路上她姑且算了一下,陈景时的遗产少说也有几十亿,自己后半辈子唯一的苦怕就是钱花不完了。
在场的众人看见乐昭一会儿捂着脸笑,一会儿又掰着指头算些什么,吓得都不敢上前。
“陈太太怎么在笑?不会悲伤过度疯了吧!”
“肯定是感动吧,听说陈总临死前还想着陈太太,特意把遗产都捐给慈善机构了,就是为了给陈太太祈福保平安呢!”
听到前半句,乐昭心里还有一丝感动,好歹这一年来没白睡,谁知下一秒瞬间僵在原地。
遗产捐献?
笑容僵在脸上,她转身朝几人走过去。
“你们刚才说什么?陈景时把遗产都捐了?”
“对……对啊,刚才律师宣布遗嘱的时候,您好像还没来……”
“全部?”
“是、是啊……”
再往后,耳边只剩下的嗡嗡作响。
乐昭脸色越来越白,腿一软站不住了。
虽说是商业联姻,可和陈景时结婚这一年,她酒吧没去过,男模没点过,白天陪他看公务,晚上陪他交公粮,怎么说也是仁至义尽!
但当初毕竟说好了,她就是奔着钱才跟他结婚的,现在他一个钢镚儿不留,真把自己当忠杰烈女了?!
乐昭踉跄地找到律师,举着遗产声明看了两遍,然而白纸黑字只有那一句话——
陈景时先生的所有遗产,包括名下的车房,均捐献给慈善机构。
眼前一阵眩晕,她瘫坐在了地上,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钱没了,车和房也没了。
她的人生彻底完了。
“陈景时……你、你……”
乐昭深吸几口气,嗷一嗓子喊了出来——
“你真他妈不是东西啊你!”
“你就这么撒手走了,你让我往后怎么活啊!老娘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情绪彻底崩溃,扑过去抱着遗像,一会儿哭得捶胸顿足,一会儿又跟疯了似的咒骂,恨不得直接冲进棺材里把人摇醒。
现场一阵混乱,主持人摸不清楚情况,只能举着话筒大喊。
“看陈太太感动的,说做鬼都要找陈总呢!”
“真爱啊各位,这就是真爱啊!!”
“真爱你妈—”
乐昭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乐昭在枕头边胡乱摸了几下,没找到手机,干脆把头蒙进被子里。
可头顶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只手伸过来拉了拉被子,亮光透进来,闺蜜叶茜站在床头,身上还穿着红白相间的高中校服。
“昭昭别睡了,一会儿迟到葫芦娃又该罚你抄课文了。”
葫芦娃是乐昭高中的班主任,原名胡陆杨,结果被同学恶搞成了葫芦娃。
毕业十年了,乐昭听到这个名字,依旧感到一种毛骨悚然。
“提他干什么……”
一开口,她声音哑得吓人。
“你嗓子怎么了?!”叶茜吃惊,赶紧摸她额头:“不会是昨晚在操场上唱歌,被冻发烧了吧?”
“还不是哭丧哭的……”
乐昭捂着脸坐起来,还因为陈景时遗产的事儿头疼,揉着眼问:“葬礼都结束了?陈景时的东西火化了吗?嘶……头好疼,先帮我倒杯伏特加醒醒困。”
“伏特加?姑奶奶你把我当神仙啊,昨天宿管刚给咱们洗劫一空,现在连个热水都没有,你还想要喝酒?”
宿舍?宿管?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周围寂静无声,乐昭缓缓抬头,就见床边站着六个女生,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在看一个大傻子。
这几张脸她是熟悉的,高中大家一起住了三年,虽然没有叶茜她们俩玩儿的那么交好,毕业后也总是见面,但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还都这身打扮。
除非……
乐昭瞬间清醒了。
破旧的上下铺,吱呀作响的风扇,还有贴满权志龙海报的白墙,这不就是自己高三的宿舍吗?!
自己这眼一晕,居然直接晕到了十年前?!
叶茜盯着她耸肩摊手:“完了,这孩子烧傻了。”
见她一直不说话,其他几个室友也有些担心,商量了个借口帮忙请早操假,赶紧带上小镜子出门了。
周围恢复寂静,乐昭坐在宿舍,掐着大腿仰望天空。
疼,不是梦。
她真的重回高三了。
难不成老天也想让她改变命运,从此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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