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次的黏手交锋中,文昭敏锐捕捉到梁正华呼吸节奏的细微变化。他趁对方旧力已老、新力未生之际,突然发力。手掌轻拍梁正华的肘部,看似轻柔的力道却如潮水般涌来。梁正华只觉一股巧劲袭来,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险些撞上身后的木人桩。
"好!"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梁正华站稳身形,脸上非但没有恼怒,反而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兄弟对咏春的理解已入化境,这一战,我心服口服。"他上前握住文昭的手,"今日切磋,倒让我想起叶问宗师的教诲——武术之道,贵在兼容并蓄。"
夕阳的余晖透过武馆的窗户,洒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这一刻,咏春的刚猛与柔劲的绵密,在香港这座城市里,完成了一场跨越门派的对话。
文昭擦着额角的汗走下擂台,喧闹的喝彩声渐渐被身后的木门隔绝。他刚将汗湿的手帕塞回怀中,余光突然瞥见街角阴影里闪过一抹熟悉的藏青。那人戴着宽檐帽,刻意压低的墨镜下露出半截狰狞的刀疤——正是比武时始终站在人群外围、既不叫好也不议论的看客。
那人似有所觉,转身混入油麻地庙街的人流。文昭不动声色地跟上,穿过挂满鱼干的海味铺,拐进一条堆满货箱的后巷。腐臭的污水在墙角蜿蜒,生锈的铁梯通向漆黑的天台。
"跟了三条街,不累吗?"沙哑的冷笑从头顶传来。戴帽人已跃上两米高的广告牌,黑色风衣在夜风里猎猎作响,"霍家少爷早说过,你这点花拳绣腿,连他的影子都够不着,下等人。"
文昭瞳孔微缩。霍家在九龙城盘踞多年,经营地下拳场的传闻从未断过。他摆出防御架势,却见对方足尖轻点,借着广告牌支架借力俯冲而下。这人的腿法刁钻至极,落地瞬间旋身踢出的横扫腿带起尖锐的破空声,竟比寻常鞭腿快了半拍。
"八极拳的贴山靠?"文昭侧身翻滚避开锋芒,后背却被货箱划出一道血痕。对手的攻势如暴雨倾盆,每一次出腿都带着八极拳特有的"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的刚猛,地面青砖在劲力冲击下簌簌碎裂。更棘手的是对方步法诡异,看似大开大合的招式间,暗藏着泰拳扫踢的致命弧度,奇怪的是那滔天的力道像是书中以炁化型一般,仿佛有坚固的外壳。
交手十回合,文昭错愕的已被逼至巷口死角。对方一记"朝天蹬"直取面门,他仓促间以柔劲卸力,却被对方变招的侧踹擦着肋骨扫过,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当那人凌空跃起使出"腾空二起脚"时,文昭终于抓住空隙,借力跃上旁边的空调外机,踩着倾斜的雨棚狼狈逃窜。
"告诉霍邱,我不会输的!"文昭在楼房间辗转腾挪,身后传来对方嘲讽的笑声:"省省吧!就你这两下子,连给霍少提鞋都不配!"夜风裹挟着最后一句狠话钻进耳朵:"霍少原话——他伸个小指头,就能碾死你!报仇,就凭你?你也真搞笑,都在努力,霍少天赋比你好,条件比你好,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超过他?"
霓虹灯在雨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文昭倚着消防梯大口喘气。指腹抚过渗血的伤口,他突然想起老张说过的话:"真正的强敌,从来不是拳脚有多快,而是你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招藏着什么杀招。"远处传来警笛的嗡鸣,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雨丝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文昭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神愈发冷峻。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个霍家打手如附骨之疽般追了上来,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想跑?今天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姓陈!"
文昭深吸一口气,将全身气血运转至极致。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周身气息也随之暴涨。"既然你非要逼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赫然使出狂拳的前 five 招。
第一招"狂龙出海",文昭右拳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直击对手面门。陈姓打手瞳孔骤缩,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刚才还略显狼狈的对手,此刻的攻击竟然如此刚猛霸道。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文昭的第二招"狂澜怒卷"已接踵而至,左掌如刀,带着凌厉的掌风斜劈而下。
第三招"狂雷乍响",文昭双拳击出,拳风相撞发出如雷鸣般的炸响;第四招"狂焰焚天",他身形急转,一记横扫千军般的鞭腿扫向对手下盘;第五招"狂涛骇浪",整个人高高跃起,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对方。
连续五招,招招都是杀招,攻击节奏快得让人窒息。陈姓打手手忙脚乱地抵挡,心中满是震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短短片刻,对方的力道和攻击节奏会强了如此之多。
短暂的错愕之后,陈姓打手很快镇定下来。他大喝一声,周身腾起一股淡淡的白雾,那白雾在他身体周围凝聚,形成一层若有若无的无形外壳,赫然是以炁化型的高深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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