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整层办公楼寂静无声,只有陈默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窗外的城市被雨幕笼罩,霓虹灯光在雨水中晕染,将办公室的玻璃映得五彩斑斓却又透着几分诡异。
陈默独自靠在办公椅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实木桌面,发出沉闷的 “嗒、嗒” 声。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办公桌角落,那里有一枚微型窃听器,是徐莹今天借递咖啡之机偷偷粘在杯底的。这枚窃听器仅有指甲盖大小,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恰似一只暗藏杀机的毒蜘蛛,静静等待着猎物上钩。
“哼,还是老一套。” 陈默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他对徐莹的手段再熟悉不过,前世她就用这招让销售总监泄露了投标底价。陈默故意将椅子往前挪了挪,皮革座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这个角度能确保窃听器清晰地捕捉到他的每一句话。接着,他拿起手机,在通讯录上稍作停留后,拨通了市场部老刘的电话。
“喂,老刘,是我。” 陈默故意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醉意,仿佛刚结束一场应酬,“那件事…… 定了,明天董事会一过,我们就启动对鑫茂的并购……” 电话那头的老刘明显一愣,但毕竟是跟着陈默多年的老员工,很快反应过来:“陈总,这事靠谱吗?徐总那边……”“嘘 ——” 陈默打断他,声音压得更低,还刻意朝窃听器的方向凑了凑,“徐江还不知道,等生米煮成熟饭,他反对也没用……” 他停顿片刻,确保每个字都能被清晰听到,“记住,明天资金一定要到位,别走公司账,用离岸账户…… 对,就是上次那个 BVI 的壳…… 估值至少压到 2.8 亿……”
挂断电话后,陈默将手机随意扔在桌上,整个人向后仰去。他盯着天花板上闪烁的消防指示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此刻监控室里,徐莹肯定正戴着耳机,全神贯注地监听着这里的一切。而他精心编造的这条 “假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徐江耳中。落地窗映出他的倒影,身着西装革履的他,领带微微松开,看似是个为事业拼搏到深夜的普通经理人,可那眼神却冰冷得如同蛰伏的猛兽,静静等待着猎物一步步走进陷阱。
陈默拿起钢笔,在便签纸上写下 “2.8 亿”。这是前世鑫茂集团的实际成交价,而这一世,他要用这个数字给徐江致命一击。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将他的侧脸映得惨白,紧接着雷声轰鸣,仿佛是命运的号角,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凌晨三点十五分,半山别墅区被暴雨肆虐,徐江的独栋别墅却灯火通明,在雨夜中格外显眼。三楼书房里,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被雨水打湿了一角,无人在意;价值百万的波斯地毯上,红酒顺着墙面的丝绸壁纸流淌,在鎏金壁灯下泛着血一般的光泽。
“你确定他真这么说?” 徐江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水晶杯被他捏得紧紧的,指关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会将杯子捏碎。这位六十岁的商业巨鳄此刻面色铁青,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修剪整齐的鬓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徐莹静静地站在阴影处,黑色高领毛衣衬得她肤色愈发雪白。她纤细的手指把玩着一枚铂金袖扣,正是陈默办公室里出现过的那种。“千真万确。”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他特意等到深夜,确认办公室没人后才打的电话。通话持续 4 分 38 秒,提到三个关键点:第一,明天董事会后启动并购;第二,估值压到 2.8 亿;第三……” 她故意停顿,看着父亲的后背猛地绷紧,“要求对方务必使用 BVI 的离岸账户操作。”
“砰!” 徐江愤怒地将水晶杯砸向意大利手工烧制的琉璃砖墙,1990 年的柏图斯红酒如鲜血般飞溅。财务总监王振业吓得缩了缩脖子,飞溅的玻璃碎片在徐莹脚边停下,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好一个陈默!” 徐江的怒吼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晃动,“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提拔他当代理总监才半个月,就敢背着我搞这种小动作!” 他突然转身,鳄鱼皮鞋碾过地上的玻璃渣,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王总监!立刻调集资金!明天九点前,我要看到鑫茂的股权转让协议摆在我桌上!”
王振业忙掏出手帕擦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徐总,证监会最近在查跨境资金流动,我们的离岸账户已经……”“怕什么!” 徐江一把揪住他的领带,雪茄的焦油味喷在他脸上,“三年前收购万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怂?还是说……” 他阴冷的目光扫向女儿,“你也觉得我老了?”
角落里的徐莹突然轻笑出声。她缓缓走到酒柜前,取出一支新酒杯。猩红的液体注入杯中的瞬间,落地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将她精致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父亲,” 她将酒杯递过去,指尖轻轻掠过父亲的手腕,“您不觉得奇怪吗?陈默明知道我在监听,为什么还……”“因为他蠢!” 徐江仰头灌下红酒,喉结剧烈滚动,“年轻人有点成绩就不知天高地厚!” 他突然暴起,将整张黄花梨办公桌掀翻,“立刻给瑞士那边打电话!调动所有可用资金!我要让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明白,天盛集团到底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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