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金漆轿车在路面行驶。
车内后座上的两人对车身颜色各执己见,一个喜欢得很,一个嫌它太土。
这辆车真正的主人坐在副驾驶上,蒙着眼罩,一句话也没说。
车子停在了一处老宅前,与这古色古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驾驶位上,沈萱冉轻声提醒道:“莱恩。”
闻声,莱恩扯下眼罩,独自下车。老宅外早有人恭候多时,他一下车就被领进了一间木头味十足的屋子。
屋内,是身着唐朝服饰的[ESE]公会前会长。
面对这位大人物,哪怕他已退位,莱恩还是尊称他一句,“会长。”
甘长辉抬手示意莱恩入座,笑吟吟更正道:“叫爸。”
他说:“以前就算了,现在已经是甘憬悟的天下了,你要早点改过来。”
“是。”莱恩道:“会长。”
甘长辉往茶宠上浇水,悠悠道:“来日方长。”
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只是垂眸俯视着桌上那只由黑到白的天鹅,颇为惋惜道:“不太好看。”
听上去,他的心情有些不大好。
然而不过一刻,他又笑哈哈道:“好在莱恩你长得好看。”
莱恩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默默待在位置上。
金色的双眼平静得犹如没有波澜湖水,他斜瞥了白天鹅一眼,整个人像没有嗜血欲望的野兽那般稳重。
“喝了酒,喷了香水?”甘长辉眼中精光一闪,“有女人了?”
“和组员们小聚了一会,喝了一点。”莱恩想了想,回道,“[Fox]的情况您是清楚的,正森最爱整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跟他挨着坐了会儿难免沾上了点味道。”
甘长辉语重深长道:“沾上的东西弹开就好了,惹上什么就大难临头了。”
“谨遵教诲。”莱恩稍稍低下头。
“你这人啊。”甘长辉端量着面前微垂脑袋的莱恩,他大笑道,“太严肃了,听不懂玩笑话。”
带有光泽的金色发丝滑过了眉尾,莱恩道:“是。”
忽然,甘长辉话锋一转,不苟言笑道:“那本书找到了吗?”
莱恩低着头,“是我办事不力。”
“该有一个月了吧?”院子里的古琴声悠扬悦耳,甘长辉顺着它的调子,阖眼摆手道,“你还是第一次让我等这么久。”
莱恩依旧是那副姿态,没有抬起头,“请会长责罚。”
“这我怎么舍得,你可是我的‘乖’儿子啊。”
摆弄了下空空如也的茶杯,甘长辉惬意地坐在位置上,观赏着面前出尘脱俗的金发美人懂事的起身走来捧起了茶壶。
看着莱恩倒了七分满而停下的手,甘长辉意有所指道:“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心也巧,手也巧。”
用一旁的热毛巾碰了碰茶壶,莱恩将两样东西轻轻放下,“我只是个门外汉罢了。”
“能养出那么多能干的人,就算不上是门外汉了。”
甘长辉递去一个眼神,见莱恩微微颔首心领神会地坐回位置上后,他继续说道:
“你和憬悟大不相同,一个爱把百说成一,一个总把一说成百。”
“是。”莱恩没有多说。
甘长辉端起茶杯,放在嘴边,也不急着喝,他说:“憬悟那孩子处处不如你,听说公会里别人也大多不服他。”
莱恩道:“[Fox]全员对新会长绝无二心。”
“你看你,爸都说了,是别人。”甘长辉往椅子上一靠,笑了一声,“你和你的组员亲的像一家人,我自然把他们当自己人看的。”
莱恩回,“我与其他人交流的少,不清楚他们的心思。”
话刚说完,合拢的门被轻轻推开,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们把菜一盘又一盘端上桌。
甘长辉特意起身给莱恩夹了块狮子头,他说:“尝尝。”
“是。”莱恩面不改色。
他往桌上看了一圈,拿起手旁的精致木盒打开,里面果然摆着一双木筷。
看似是定制的,各刻着一行字,连起来是一句古话: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莱恩静静地多看了一眼,随后拿出筷子,夹了口空气放进嘴里。
明明不是什么稀奇事,甘长辉却摆出一副稀罕劲道:“你瞧瞧,这只天鹅从黑到白,这回又要从白到黑了。”
桌上的茶宠渐干,大体白色的身上已有几处露出黑点,尤其是颈部那块出现了一圈黑色。
“玩意儿们这样倒有趣,但人要是也这样就让人心慌了。”甘长辉这回才不急不慢地品了口茶。
将筷子置在快拖上,莱恩道:“我无论何时都是[ESE]的人,会长尽管吩咐我就好。”
甘长辉删繁就简道:“据说最近地下那块儿有点不安分。”
听出对方的烦闷,莱恩顺着他的心意,说道:“我会亲自去一趟。”
“多带点人,一个人挺危险的。”甘长辉放下微凉的茶,言近旨远道,“记得穿什么样的衣服进去,就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出来。”
莱恩神色不变,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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