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宗?”王烛平静问。
殷洛在边上点火把,说道:
“血宗是几股大势力合并后演变来的邪教。听说他们研制了一些新式炼血之术,可以不依托以往的符文法阵,而是在人体中建立血循环。他们若抓住我们,怕是会不断抽取血液,拿我们当提炼材料……比死亡更可怕。”
王烛沉吟片刻:
“你们没想过逃出去吗?”
长老们沉默良久,接着有人苦笑:
“你说得不错,可我们又能去哪儿?除了誓死抵抗,没有第二条出路。”
他们并不认为外面的世界就更安全,因为他们仙灵族的名声在末法时代等同金光闪闪的资源,只要出现在其他地方,也一样会被虎视眈眈。
沉闷的氛围里,有人忽然提议:
“要不,让圣女先走。保留血脉火种,总好过全族死绝。圣女倘若能冲出重围,也许还有后续翻盘之法……”
殷洛听了立刻摇头,声音坚决:
“我怎么能丢下你们独自离开?”
气氛凝重中,大家似乎都没什么好办法,绝望情绪在蔓延。
修整防御?
可敌人的实力和数量远超他们!
想法撤离?
但仙灵岛乃祖地,没到绝境,不愿舍弃。
双方各抒己见,却始终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方案。
“如今我们族里伤亡数目猛烈增加,剩下的战士也都体力不支。”一名身形削瘦的男长老戚然开口,“撑不了多长时间。”
保持沉默许久的圣女殷洛站在火光外围,思索片刻后才走上前来:
“不管做什么,都要先明确一点:要想生存,就得按自己的方式去抵抗。能撑一天算一天,总要试着把敌人挡在外头。”
听着她的果决之言,族中怕战的、伤重的、或者早已沮丧灰心的各个人面面相觑,许多人仍然双眼木然。
有几位年轻族人望向那位神秘而安静的“外来者”,目含期盼。
毕竟他先前显现过惊人的力量,让他们在血腥战事中稍微看到了星点生机。
只是,王烛一直沉默不语,站在昏暗处,似在观察周围的一切。
没人打扰他,或许他们内心隐隐盼望着他能主动给个主意,但又担心对方那么强也未必挡得住大军齐至。
毕竟这九界末法之难,何人能独立扭转?
就在众人毫无头绪的时候,王烛忽然收回目光,静静往外走去。
众人诧异地看着他,却不知他要做什么。
只见他绕过山洞简陋的栅栏,转过几分岔道,来到一口岛内的古井旁。
那口井年代久远,由青石堆砌而成,井口略带青苔,周遭杂草丛生。
众人好奇跟上去,却没见王烛多说一句,只见他拂了拂井台上的灰尘,随手一抖衣袖,从掌心洒出一片金光粒子般的微芒,如涓涓细流,落入那深不见底的井里。
井水泛起几道小小的波纹,映着火把和天边昏暗的星光,显得波光粼粼,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恍然。
可除此之外,再没看见任何惊天动地的景象。
金光粒子在水中像融化般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恩人这是……”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王烛道:
“让你们所有族人都来喝口井水。喝完之后,照常生活,不必多想。”
周遭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要不是亲眼看见王烛先前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凶险,他们大概会以为他在开玩笑。可眼下,谁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大家对他仍抱有一线信任,只是心底疑惑更甚。
圣女殷洛默默盯了王烛好一会儿,心中纠结数息,终于还是做了决定,转过身面对族人们道:
“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来喝一口井水。”
这话一出,议论声又响起。
但大多数人还是听话的,于是陆续有长老、战士走上前,取桶子在井里打了几瓢。
大家都抱着某种期待的心情喝下去,可一连等了好久,并没有人感受到任何力量加持,也没有激出什么异能。
“这水喝起来和往常好像也没差。”
“就跟普通井水似的,也不见什么效果……”
现场气氛一下又沉寂。
热切的期待落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尴尬。
更多族人只得按殷洛的吩咐排队喝了口水,心里却纳闷喝这井水有啥用?
王烛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寥寥交代几句:
“照常休养生产,该训练的训练,该布防的布防。若敌人来,打退就是。”
说完,他就转身回到山洞另一侧,走到略显安静的角落里,闭目打坐!
仙灵族的人们群情纷纷,有些依旧抱着万一有奇效的念头,有些摇头叹息,觉得不过是白忙,一番喝水后,大伙各自散去。
……
从那以后,王烛就在仙灵岛上住了下来。
每天一大早,他会沿着岛的几条主要小道转悠。
有时在洞外受伤的青年面前示范简单的体能康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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