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松涛,似在呼唤远征之意。
王烛举步离开,往南稍偏东的方向而行,据灰衣人搜魂所见,那里分布着几个山寨势力,互相钩连,以武力和邪术盘踞一方,祸害颇广。
他不喜多管,但若路经之处,见到人间不平,出手便是。
走出二三日,地势渐高,山峦连绵,但并非高耸入云的险峰,而是片片石脊环绕。
当王烛在一处开阔坡地歇脚时,下方山谷有大片庄稼地,被修筑成梯田形,格局平整,阡陌纵横。
谷中建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村镇,青石墙环绕,是个自给自足的封闭式驻地。
王烛下得山坡,走到谷口,就见一队手持长枪的巡逻在此把守。
大多数往来行人都被扣问,登记,甚至收取入山费。
有人不愿交,就被没收物品或驱赶。守卫嚣张不已。
见到王烛单身独行,也不带什么货物,守卫头目就冷声质问:
“此地乃永固寨地界,你要干什么?”
王烛云淡风轻:
“路过。”
对方皱眉:“过也得登记,交十两银子通行费,快拿来。”
他上下扫视王烛青衫,暗忖这人不似穷苦,但也不见行囊财物,若对方拒绝就直接轰走。
王烛:“没银。”
巡逻们面面相觑,头目冷哼:“那就滚。”
王烛看向他们背后的村镇高墙,微微皱眉:
“你们规模不小,强收过路费,人道否?”
头目被这话呛得火起,喝道:
“别废话,给脸不要脸!”
他抬掌欲推,怎料一股难以抗衡的力量从王烛身上反卷而至,将自己倒震得一个踉跄,差点仰面摔倒。
他又羞又惊,想要命令同伴上,却忽觉自己手臂酸麻,丝毫用不上力。
这古怪情形让他腔口哽住,王烛再不理会,闲庭信步般从他们侧面穿过去。
那些守卫像被无形壁障挡住,一个都动不了,只能目瞪口呆。
就这样,王烛轻松踏入永固寨地界。
一路碾压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只见寨内房舍整齐,粮仓林立,看得出这里资源盛丰。
但街上行人面容多带戒备,似人人被控制在某种铁规制度下。
一旦有陌生人出现,就会引来不友善的眼神。
正当王烛行到中心区域,一片石墙围成的院落里传来阵阵打斗声。
路人却避而远之,唯恐惹祸。
王烛目光微闪,走近探究,只见院子里两个年轻人正在激烈比武;周围站满了族中长辈与各式打手,像要从这比武中决出胜负继承人。
一个少年手握双刀,刀光凛凛,攻势迅捷,却带着几分浮躁急切;
对面是一名面色冷峻的女子,舞动一杆长枪,气息平稳,力道浑厚。
二人似有血脉或族亲关系,但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不久,那女子一个刺挑,将少年双刀震落,又一脚踢翻对方。
少年跪地吐血,面如死灰,咬牙切齿却无力回击。
周围长辈们嘈杂议论。
有人叫好“姑娘赢了”;
有人眼带阴霾,似对少年失败颇为不甘。
院门口立着一个灰袍老者,神色冷厉,大声宣布:
“永固寨大当家之位,自即日起,由柳瑶继任!今后若谁不服,可再来挑战。”
他说话时,目光扫过人群,极具威慑力。
受伤少年和其支持者面露怨恨,却不敢多言,只能黯然退下。
柳瑶收起长枪,微作抱拳,态度恭敬。
那灰袍老者轻拍她肩头,脸色稍霁,却仍严肃说道:
“你如今掌一家之权,责任重大,明白吗?”
柳瑶点头:“是,义父。”
老者微微颔首,然后对外宣布散场,众人各自退去。
王烛伫立围墙外,见这一幕,又是一桩家族权力之争。
若这寨霸占山谷资源,强行向外收费,也许就是在这灰袍老者与继承人授意下进行?不由心生一丝探究。
围观散开后,柳瑶正准备随义父进屋,却忽见一个青衫男子若有所思地站在院门口。他气质与周遭完全不同,平静中带着一股出尘之态,引起她侧目。
灰袍老者同样察觉,略显不悦:
“你是谁?怎闯到此处?”
他身边几个亲兵立刻警告位置。
王烛语调平淡:
“正好路过,看了场热闹。”
老者哼道:“路过?哼,永固寨不是谁想进就进,不想死的赶紧滚。”
他丝毫没把对方当回事,这青年既非己方人,也无通行令,居然擅闯内院,已是罪过。
柳瑶却沉默审视王烛,感觉到些许看不透的气息。
她打心底生出一股莫名忌惮,凭直觉,这个人不简单。
但此时她新官上任,也不想立刻与外人纠缠,遂抬手示意:“且放他离开。”
没想到王烛却不走,只问:
“为何此寨要在谷口收过路费,又能否正大光明?”
灰袍老者冷笑:“我寨地盘,我说了算。外地人来往都要交费。谁会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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