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江氏集团总部灯火通明。
江晚吟站在落地窗前，手中还紧握着那份律师函的副本。
她的眸子很冷，像极了风暴来临前的深海。
沈砚舟走进办公室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穿着黑色修身西装，头发随意挽起，线条冷利却极致迷人。可他能看出，她在压着怒意。
“你看到了吧？”江晚吟头也没回，淡声道。
“那封邮件？”沈砚舟走到她身后，目光沉沉，“他终于忍不住了。”
“我们查不出是谁。”江晚吟转过身，眼里带着烦躁，“技术部已经尽全力追踪邮件源头，但对方太专业，像是……专门为你设计的。”
“是为你设计的。”沈砚舟更正她。
江晚吟微怔，眉心微蹙。
“我只是租了个房。”沈砚舟淡笑，“你才是江氏的掌权人，你才是他要除掉的真正目标。”
“你说他是谁？”江晚吟步步逼近，眼神锐利，“是杜乾背后的那个人？还是更早以前的‘熟人’？”
沈砚舟沉默片刻，目光微敛，“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来江城，不只是为了租房这么简单？”
江晚吟点头。
“我在查一桩旧案。”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像一缕风，“那桩案子，牵连极深，涉及几家集团的交叉控股，金融犯罪、离岸账户、洗钱、绑架……而其中，有一家，正是江氏的早期合资方。”
“什么意思？”江晚吟嗓音一紧。
“你父亲当年，从江氏撤资后，表面说是健康原因，其实是因为被‘请’出局。”
江晚吟脸色变了。
“有人不想让他继续深入某项投资，那项投资，很可能牵涉黑金。”沈砚舟目光沉沉，“这封邮件，既是挑衅，也是试探。”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江晚吟看着他，声音几乎压成一线。
沈砚舟笑了：“我打算，先帮你除掉他。”
“怎么除？”
“钓鱼。”他走到办公桌前，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巧的U盘，插入电脑，“我这里有一份他们想要的数据，假的，足够诱人。我们放出去，看谁来咬。”
江晚吟不再多问，只点头。
“但你要有心理准备。”沈砚舟声音陡然压低，“他们不会再只是放冷枪。你，会成为真正的目标。”
江晚吟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勾唇一笑：“所以你才一直不肯走？”
沈砚舟怔了怔。
“你其实早就可以走，不需要再掺和这些。可你留了下来。”
“因为你。”他终于低声应了。
这一刻，空气中仿佛有火光在燃烧。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咫尺。
江晚吟轻轻靠近，眼神灼灼：“你知道我也不是傻子，我当然看得出来你隐藏了很多东西。”
“可我没拆穿，因为我也……”
话未说完，手机响了。
江晚吟接起，是江氏安全系统的紧急报警提示——
“江总，三号资料库遭遇黑客入侵，目标正是沈先生今晚输入的诱饵资料！”
“锁定源IP了吗？”江晚吟快速问。
“正在追踪……正在锁定……”
“成功锁定！地址是——江北高新区，百澜会所内部机房！”
沈砚舟与江晚吟几乎同时对视。
“百澜会所……”沈砚舟喃喃一声，眸色瞬间深沉。
“那里，是杜乾生前最后一次公开现身的地方。”
江晚吟二话不说：“备车，今晚我们亲自过去！”
……
百澜会所。
夜色寂静，外表风光奢华的会所此刻暗藏玄机。
江晚吟和沈砚舟换上便装，秘密潜入地下控制室。保镖分成三组，在外围做掩护。
控制室内，一名戴着黑色连帽卫衣的男子正操作着几台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符快速滚动着。
他全神贯注，丝毫未察觉危险临近。
直到沈砚舟一脚踹开门。
“别动。”
男子猛地起身，想要拔枪，却被沈砚舟一招制住。
江晚吟冲上前，夺下他电脑中的移动硬盘。
“检查数据！”
一分钟后，沈砚舟看着屏幕，冷笑出声。
“是他没错。”他转向江晚吟，“这是杜乾的私人网盘账号，里面还有几段未公开的视频记录……”
江晚吟盯着屏幕：“快放出来！”
画面中，一段模糊视频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江晚吟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这是……我父亲？”
视频里，老江总正坐在一间陌生的办公室中，身旁是……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
“你还想查？老江，你太不识相了。”
“滚出江氏，是你最好的结局。”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江晚吟的指尖紧紧攥住。
沈砚舟上前一步，语气低沉：“我知道他是谁了。”
“是谁？”江晚吟的声音冰冷如霜。
“纪元集团董事会副主席——叶仲辰。”
这个名字一出，空气仿佛被掀起巨浪。
江晚吟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句话：“那我们，就该一刀斩断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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