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胡好家有些睡不着,想着大哥说的话,他心里一沉。
青青的心思越来越明显了,他有些害怕跟烦躁。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结婚得了。
不行,他得搬出去住,可不能让他娘对他死心,妹子对他心寒。
罗有谅最近发现,白笑笑似乎在打听他,不知她想要干什么。
嘴角扯着一抹冷漠的笑,“尽管重生了,还是一个蠢货,不过我得谢谢你呢!”
要不是那天他躺大院的树上睡觉,听到白笑笑疯疯癫癫,自言自语的对话,他指不定真的死了。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老天爷让他活下来,那他就要轰轰烈烈的活着才是。
晨光斜斜切进四合院,胡好月倚着朱漆门廊,指尖把玩着珍珠耳坠。
吴迪立在石阶下,穿着崭新的碎花布裙,脖颈处的线头在风里晃荡。
当胡好月猩红的绸缎披风扫过她鼻尖时,吴迪不自觉后退半步,鞋子碾碎了砖缝里的野雏菊。
"城外放风筝?"
胡好月尾音拖得极长,将吴迪局促的倒影割裂成两半。
吴迪扯出笑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对,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仰头时,瞥见胡好月头上是新换的翡翠步摇,瞧着就高贵,比自己攒了半年钱才买的发夹贵出十倍不止。
"哦!行!你等着。"
胡好月转身时,裙摆扫过吴迪的鞋面,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沉香。
望着那抹艳红消失在转角,吴迪攥紧裙角,指甲在布料上勾出细小的裂痕。
明明计划天衣无缝,可胡好月眼里流转的轻蔑,却让她莫名心慌。
片刻后胡好月再度现身,吴迪盯着对方鞋面上的珍珠装饰。
想起昨夜大哥说"得手后把她的首饰都抢过来",喉咙突然发紧。
"风筝呢?"
胡好月漫不经心地整理发梢。
吴迪咽下唾沫:"在我哥那,今天他不上班,陪我们放风筝。"
话落的瞬间,胡好月突然轻笑出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哎!不是,我听别人说,你哥可没工作啊!哪来的班上?"
吴迪:“…………………………”
四合院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
吴迪望着胡好月似笑非笑的眉眼,突然意识到对方早已看穿一切。冷汗顺着脊梁滑下,她强撑着扯出笑容。
"呵呵!可能我记错了。"
风卷着槐叶擦过耳畔,恍惚间,她仿佛听见远处传来胡好月意味深长的嗤笑。
城外官道上飘着各色风筝,纸鸢在晴空下忽上忽下,孩童的笑闹声裹着柳絮扑面而来。
胡好月攥着金丝绣帕掩住口鼻,看着不远处吴财肥厚的手掌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那人歪戴的瓜皮帽下,绿豆眼正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
"来了?快,我找好位置了。"
吴财扯着破锣嗓子招呼,后槽牙上还沾着早饭的韭菜。
胡好月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半步,绸缎裙摆扫过青石板,发出细碎的声响。
身旁的吴迪笑虚假,"好月,这是我大哥,吴财。"
"嗯!那放风筝吧!"
吴财搓着满是老茧的手,喉结上下滚动:"不急,这里不是放风筝的最佳地点,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话音未落,他刻意压低的声音里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胡好月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抚过鬓边翡翠簪子,眸光冷得像淬了毒:"我可不敢跟你们去,我长得那么好看,你们一定没啥好心。"
吴财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肥厚的嘴唇抽搐两下。
吴迪攥着帕子强装镇定:"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可是你朋友。"
她歪着头打量吴迪煞白的脸,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猫戏老鼠的玩味。
"朋友?我可没你这样的朋友,心毒如蛇蝎,我这样美丽善良大方,跟你做朋友?你要不要脸?"
微风吹过,吴迪僵在原地,绣着碎花的裙摆簌簌发抖。
吴财粗重的喘息声戛然而止,绿豆眼瞪得几乎要掉出眼眶。
半晌,他猛地扯出腰间短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锈迹:"你今天不走也得走,不然…………"
"咔嚓!"
骨头碎裂的脆响。
吴财的惨叫声撕裂晴空,断指如血梅般坠落在地。
罗有谅攥着对方手腕的指节泛白,黑色西装的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眉间凝结的寒霜几乎能刮下冰碴。
他垂眸看着吴财扭曲的脸,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动我的人,你也配?"
"有谅哥,你咋来了?"
胡好月漫不经心地用帕子擦着手。
远处传来孩童放风筝的欢笑声,与眼前的血腥形成诡异的反差。
这地方里人群还是有些距离,周围都没有没人,根本听不到吴财的痛喊声。
吴迪跌坐在地,看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终于明白自己精心设下的局,不过是一场笑话。
吴财单膝跪在碎石路上,断指处汩汩涌出的血染红了粗布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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