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将解码后的信件干脆利落地铺在白板上,信件在白板上平整展开,纸张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用红笔圈出 “东南亚木材进口” 与 “瑞士账户”,并用虚线将它们与祁同伟的名字连接起来。那红线在洁白的白板上格外醒目,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众人面前。陈海转动轮椅靠近,橡胶轮碾过地板,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响,与他手指敲击扶手的节奏相互重合。“小侯,你还记得祁同伟在警校时,总爱在密码课上画莲花吗?” 陈海目光深邃,紧紧盯着白板上的线索,仿佛要从中洞悉一切真相。
这句话瞬间让空气凝固,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侯亮平的目光扫过信件封口的蜡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三天前在海鲜舫,祁同伟用牙签在桌布上刻下同样图案的场景,那画面如电影般清晰地在他脑海中回放。他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冷汗渗出,凉意从背后迅速蔓延开来。就在这时,却听见祁同伟在身后轻笑一声:“两位,这是打算给我定罪了?” 侯亮平回头,正撞见祁同伟将最后一颗薄荷糖抛向空中,糖粒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银色弧线,在空中短暂停留后,精准地落进他嘴里。祁同伟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可那眼神却让人捉摸不透,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缓缓笼罩京州,城市陷入一片黑暗与寂静之中,唯有街道上闪烁的路灯,宛如夜的眼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丁义珍的司机第三次仔细检查后备箱,动作一丝不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后备箱里的物品被摆放得整整齐齐。黑色奔驰驶出市政府大院的瞬间,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丁义珍不经意间瞥向后视镜,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一闪而过 —— 车牌尾号 “938”,那正是赵瑞龙保镖车队的标识。那黑色轿车如鬼魅般紧紧跟随,让人不寒而栗。丁义珍慌乱地扯松领带,动作有些急促,从西装内袋摸出翡翠扳指,冰凉的触感让他的思绪瞬间飘回到二十年前,在高育良书房初次见到赵瑞龙的场景。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却未曾料到如今会陷入这般绝境,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祁同伟站在政法委大楼顶层,凭栏而立,微风轻轻拂过,撩起他的衣角。他目光深邃而复杂,紧紧盯着丁义珍车辆消失的方向。手机在掌心突然震动,阿珠发来的短信只有简短的四个字:“船已备好”。他将手机揣进内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犯罪心理学》的扉页,上面用蓝墨水写着 “解密者,亦为设密人”,字迹工整,却隐隐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远处 17 号码头传来悠长而低沉的汽笛声,与他手表秒针的跳动逐渐重合,仿佛在共同奏响一曲命运的交响曲,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侯亮平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案件的各种线索,纸张上布满了各种符号、箭头和文字,每一行都凝聚着他的思考与探索,承载着他对真相的执着追求。当他将祁同伟提供的旧报纸、信件加密算法、茶寮录音带进行交叉比对时,一个惊人的事实逐渐浮出水面:所有关键证据的传递,竟然都遵循着政法大学密码学课程的教学逻辑。这一发现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让他既震惊又兴奋,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急忙抓起电话打给陈海,听筒里却只传来忙音 —— 此时的陈海,正独自在办公室里,将加密信件的备份小心翼翼地塞进《万历十五年》的书脊,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在隐藏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重大秘密。
程度驾驶着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疯狂疾驰,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溅起阵阵尘土。车载电台里不断传来赵瑞龙愤怒的怒吼声,那声音充满了焦急与暴躁,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掀翻。程度紧张地望向后视镜,那辆不明车辆紧紧跟随,如影随形,怎么也甩不掉。突然,他猛踩刹车,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车身剧烈摇晃。黑色轿车擦着他的车身呼啸而过,车窗降下的瞬间,他瞥见后座戴墨镜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支与祁同伟同款的钢笔,那钢笔在昏暗的车内散发着冷冷的光泽,透着一丝诡异。冷汗顺着他的脊椎滑进裤腰,他终于意识到,这场游戏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自己已然深陷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难以挣脱。
丁义珍的航班还有三个小时就要起飞了。他坐在贵宾厅里,周围环境安静而奢华,可他却如坐针毡,丝毫感受不到这份舒适。望着落地窗外的飞机跑道,飞机起降的灯光闪烁不停,他手中的翡翠扳指转动得越来越快,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手机突然震动,他收到一条匿名短信:“17 号码头三号仓库,有你想见的人。” 他的瞳孔猛地放大,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手中的茶水不小心泼洒在昂贵的西装上,他却浑然不觉,水渍在面料上迅速蔓延。当他颤抖着回复 “谁” 时,手机屏幕突然黑屏,再也无法开机,仿佛命运的巨手在此刻无情地将他最后的希望也彻底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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