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眼皮扫向宋依依,浑身气势令人心颤。
宋依依缓缓眨了眨眼,嘟囔道:“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她真不理解,岑樾怎么这么执着于办酒席。
宋依依大概知道一点,好像这年代的人对酒席的重视程度比结婚证还高。
有些地方甚至认为办了酒席就是结了婚。
但这话从岑樾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怪怪的,莫名就让她想歪了。
她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开口:“首长,你这么想办酒席,是单纯想气你家老爷子,还是因为我?”
宋依依偶尔会觉得岑樾奇怪。
按照书中描写,他该是男女主的助力。
即便现在事情发展方向变了,宋依依也不会自恋的觉得,这都是她的功劳。
她偶尔也会疑惑,岑樾有时候看她的眼神真的很奇怪。
宋依依分得清色欲熏心和深情缱绻的区别。
但她又清楚的知道,原主记忆里没有岑樾半点身影。
宋依依蓦地想起一件事,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身,三两步走到岑樾身边站定。
“首长,五年前我哥休探亲假的时候,你在哪?”
宋依依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岑樾身上,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一秒。
两秒。
岑樾没有说话,一只手依旧撑在桌沿上。
他垂着眼,面色很不对劲。
宋依依还以为他心虚,刚要继续追问,突然发现岑樾脸色过于苍白。
他额上很快沁出豆大的汗珠。
“首...长?”
宋依依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你咋了?”
岑樾一手捂着肚子,缓慢开口:“没...事。”
简短的两个字,像是用尽了他浑身力气。
宋依依拧眉,转头看看空了的碗,猜测道:“你该不会是吃不了辣,胃受不了了?”
桌上她准备的一大壶凉白开,几乎被岑樾一个人喝光。
宋依依连忙去搀扶他,“走,去卫生所!”
太艰难了。
往常院里到处都是人,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宋依依搀扶着岑樾走了一路,半个人都没碰到。
岑樾太高,许是胃疼没力气,将大半重量都压在宋依依身上。
宋依依无语凝噎。
她有想过扔下岑樾去找门口岗哨帮忙,但有走到门口的功夫,卫生所都到了。
她也想去找邻居帮忙,但岑樾不让。
“我没事,别打扰他们。”
岑樾倒是清高了。
宋依依只能咬牙坚持。
岑樾额上的汗水不断往下掉,偶尔忍不住,嘴里还会溢出两声闷哼。
宋依依感觉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山。
他越来越重。
“岑樾,岑樾?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岑樾不回答。
“你吃不了辣,为什么不说啊?三鲜锅我也很爱吃的,换一下不就行了。”
她步履艰难的想哭。
造孽啊。
别人穿书都是碰到有钱的霸总。
偏她这么倒霉,岑樾浑身上下只有胃不好这一点跟霸总相似。
下一刻。
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轻了不少。
宋依依偏头,就对上了岑樾那双向来深不见底的墨色瞳眸。
岑樾薄唇轻启,虚弱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戏谑:“别怕,死不了。你扶着我,我能自己走。”
说是这么说。
他自己可能感觉不到,走出不到五十米,整个人又重新压回宋依依身上。
宋依依实在走不动,拉着他在旁边的花坛边坐下。
“你在这等我,我去卫生所叫人,让他们用担架抬你。”
宋依依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喘着气,“不能吃辣逞什么强,你以后干脆叫岑强强算了。”
岑樾还有力气笑,“好啊,跟依依很般配。”
宋依依:“神经。”
丢下这两个字,她刚转过头要站起身,就看到眼前站着的几人。
宋依依脸上笑容收敛。
今晚月色很亮,却依旧照不亮岑安国黑沉的脸色。
宋依依一时拿不定主意。
她要走了,岑安国会照顾岑樾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岑安国满是怒气的声音响起:“文文被你害的那么惨,你倒好,还有心情在这里谈情说爱!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这就是我教你的东西?!”
得了。
宋依依瞬间止住脚步。
她还以为至少是亲父子,岑安国能看出来岑樾状态不对。
结果岑安国眼里只有他的‘文文’大宝贝孙子。
岑樾这会儿不知哪来的精神,竟然强撑着坐直身子,慢悠悠的抬眼,“怎么,又想打我?”
他的语气满是嘲讽,眉心还时不时蹙起。
岑安国还没说话,岑老二上前一步,故作为难道:“小弟,你别这样跟爸说话。爸刚从医院出来,他最近一直在生病,你得学会体谅...”
“别废话。”岑樾冷冷打断,“又想干什么?”
“这是跟你老子说话的态度?!”
岑安国脸色阴沉,忽而叹了一口气,“罢了,先跟我回家,我有事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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