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中,皇上揉着双眼,他有些疲惫的靠在软榻上。
这些日子,他的眼睛越发的干涩,身子也虚弱了不少,才不过是握紧双手揉了揉眼睛,松开后,手心却已经有了冷汗。
案桌上一叠叠的折子看着就让他感觉疲累,勤勉的皇帝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前朝本就事情繁多,他也实在没有精力处理后宫事。
皇后管理后宫,莞妃一旁协助。
·
碎玉轩
浣碧看着安陵容在窗台下吃茶说笑的模样,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当初她们初遇的时候。那时候陵容笑的更加的天真烂漫,那时候陵容的眼中没有疲惫和恐惧。
春日的暖风带着花粉吹入了屋中,安陵容忍不住的轻声打了一个喷嚏。
只是这样的暖风,只是这样的一个小喷嚏就让安陵容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莞姐姐,浣碧,我有些累了。”
“好,我让人先送你回去。”甄嬛温柔的说道。
浣碧忙扶起安陵容起身,她瞳孔放大,震惊的看着有些抖动的安陵容。
最后还是沉默着送她回了钟粹宫去。她知道陵容的身子不好,每次给陵容看诊的太医都会来碎玉轩向莞妃禀报舒妃的身子状况。
琉璃水晶一样脆弱的身子,不能热着,不能冷着,不能累着,连思虑也不能过重。手腕和膝盖因为抄书损伤严重,腰腹也因为生产再难恢复成常人一般。更不要说这些年宫里人对陵容精神上的迫害。
她从前都是听太医说,听绮罗说,今日才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陵容如琉璃水晶一样的身子。
“浣碧,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吃了药我就休息。睡着了就不难受了,你不用担心。”
浣碧点了点头,“好,你早点休息。”
睡着了就不会痛,是睡着了还是你痛的一次次昏厥在钟粹宫!
不一会后,浣碧回了碎玉轩中。
甄嬛依旧坐在远处翻看着西六宫的账本,浣碧看了眼桌上放着的印章,随后快速的收起了眼神。
那印章的垫纸被收了起来,被宫人统一放置在一处。
浣碧给了身边的侍女一个眼神。
屋外,前往销毁留有印章的白纸的宫女被叫住,一个装了碎金的荷包落到了她手里,那纸也被人取走了。
夜,浣碧红着眼睛摸着那带着印章的纸,莞妃无能,不愿为陵容复仇,可是她不愿忍受宫里那些害了陵容的恶毒女子。
华贵妃那边有年希尧大人护着,她实在伤不到。可是,敬贵人那里她并非无能为力。
碎玉轩中带着内务府印章的密件送去了御膳房。
·
敬贵人病了。
得知消息的皇后忍不住的笑着,那带着印章的纸也被送到了景仁宫中。
何答应可真是帮着莞妃犯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大错。
又是一月后,皇上带众人前往了圆明园中。
敬贵人生了病,但是为了不让弘曕在皇宫之中热着,她依旧强撑着身子陪同到了圆明园中。
杏花春馆
沈眉庄虚弱的走进了屋中。
床上,冯若昭睁开了眼睛。
“惠贵人,你知晓你心中怨我,我怕是撑不了多久,我把弘曕还给你。”
冯若昭虚弱的讲着弘曕的性子和喜好。
哪怕冯若昭坚信人性本善,所有的孩子从小好好教育都能将其养育好。她抚养弘曕的三年时间彻底改变了她的想法。
弘曕性子霸道,贪婪,凡是弘曕看中的,哭到声嘶力竭,哭到昏厥也定要把东西拿到手。
弘曕暴虐,从最初喜欢抓死蝴蝶蜻蜓,到如今喜欢看猫狗厮杀。
敬贵人心中恐惧着这个孩子,可是她又爱着这个孩子。
多年的孤寂让她还是将一腔母爱全都给了弘曕。
“惠贵人,好生照顾弘曕!”
敬贵人殁,皇上追封其为敬嫔。
弘曕送回闲月阁交由惠贵人抚养。
···
九州清晏中,皇上烦躁的将手中鄂敏弹劾甄远道的折子扔到了一边。
甄远道是他一手扶起来检察百官的臣子,可是他扶起来的臣子却私藏歌颂反王的诗集。
看在莞妃的颜面上,他给了甄远道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可是甄远道如今却在群臣面前开始要求他不再追究反王反臣的党羽!
皇后带着莞妃、何答应谋害敬嫔的证据走进了养心殿,一同送来的还有何答应是莞妃同父异母的妹妹的证据。
甄远道纳罪臣之女,将庶女充入奴籍伺候嫡女的证据一一被摆到了皇上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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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儿匆忙跑入屋中,“娘娘,皇上下令革去甄大人官职,甄大人及其家眷流放宁古塔。”
“你说什么?”甄嬛猛的起身,她忙跑向了九州清晏。
殿中,皇后已经不在,唯有皇上一人坐在软榻上写着字。
甄嬛跪在地上,恳求着皇上放过她的父亲母亲。
皇上转头看来,“何答应是你的亲妹妹你可知道?”
甄嬛脸上的颜色瞬间消失,她呆坐在地上。
私纳罪臣之女,还有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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