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晴突然挣扎着要下床:"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我按住她,"你伤还没好。"
"那就推迟听证会!"她固执地说。
我摇摇头:"逃避只会让他们更猖狂。"轻抚她的脸颊,"放心,我有准备。"
其实我毫无把握。程志远在医疗系统根深蒂固,而我只有几份可能被质疑真实性的电子文件。但看着程雨晴担忧的眼神,我不能表现出丝毫动摇。
夜深了,程雨晴终于在我的劝说下入睡。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思绪万千。手机震动,是小林发来的消息:「爽医生,王梅说找到新证据了,关于你父亲临终前见的最后一个人。」
我回复:「什么人?」
「一个记者,姓方。王梅说他有你父亲留下的东西。」
方记者?我隐约记得父亲生前确实认识一位姓方的医疗记者,曾来家里吃过饭。如果他还活着,或许能提供关键证词。
天蒙蒙亮时,我轻轻吻了吻程雨晴的额头,留下字条说去准备听证会。走廊里,小林蜷缩在长椅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手机。我没忍心叫醒她,悄悄离开了医院。
九点半,市医疗协会大楼前已经聚集了几家媒体。我刚下车,就有记者围上来:"爽医生,对吊销资格有何回应?听说您使用假药致患者肾衰竭?程志远先生称您利用他女儿炒作,您怎么看?"
我沉默地穿过人群,在门口被保安拦下:"请出示证件。"
递上行医资格证时,我的手微微发抖。保安核对后皱眉:"爽医生,您的证件已被临时冻结,不能参加听证会。"
"什么?"我震惊道,"谁下的命令?"
"协会紧急通知。"保安公事公办地说,"具体原因不清楚。"
身后传来一阵骚动,程志远的黑色奔驰停在台阶下,记者们一拥而上。他西装革履地走来,身边跟着几个协会工作人员。
"爽医生,真巧。"他假惺惺地说,"听证会取消了,你不知道吗?"
我攥紧拳头:"你做了什么?"
程志远凑近我耳边:"只是让真相大白而已。"他提高音量,"各位媒体朋友,经查证,爽朗医生的行医资格存在严重问题,协会已决定立即吊销!"
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我站在原地,如坠冰窟——还没开始就输了?
程志远继续表演:"作为医疗界一员,我对这种行为深感痛心...特别是爽医生还涉嫌利用我女儿..."
"你撒谎!"我怒吼,"程志远,你害死我父亲还不够,现在又要毁了我?"
现场哗然。程志远脸色一沉,对保安使了个眼色。两个壮汉立刻架住我往外拖,记者们疯狂拍照。
"各位别误会,"程志远虚伪地解释,"爽医生情绪不稳定,我们需要..."
"我有证据!"我挣扎着大喊,"程志远和林正南合谋篡改医疗记录,害死我父亲!我有录音和文件证明!"
程志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保安,请把这位精神异常的人士送医检查。"
我被粗暴地塞进一辆面包车,车门关闭前,我看到程志远正和几个记者低声交谈,显然在布置更恶毒的谎言。
车子没去医院,而是驶向郊外。驾驶座上的男人摘下墨镜,正是昨天假扮执法人员的那个。
"爽医生,"他冷笑道,"程总让我转告,交出U盘,可以留你一条命。"
我沉默不语,暗自观察车窗外的路标——车子正往西山方向开,那里人烟稀少。
"别想着逃跑。"男人晃了晃腰间的电棍,"这玩意能让你生不如死。"
我假装害怕地缩了缩身子,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术刀。车子拐上一条土路,颠簸中我趁机割断了塑料扎带。
"停车!我要吐了!"我突然弯腰干呕。
男人骂了句脏话,靠边停车。他刚解开安全带,我猛地将手术刀抵在他喉咙上:"别动!"
他僵住了:"你...你疯了?"
"比起程志远,我算正常的。"我夺过电棍,迅速下车,"回去告诉程志远,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男人发动车子逃走后,我才发现身处荒山野岭,手机没信号。天空乌云密布,看样子要下雨了。
走了约莫半小时,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我躲进一个废弃的教堂,彩绘玻璃早已破碎,雨水顺着缝隙流进来,在地上汇成小水洼。
手机突然震动,是程雨晴:"你在哪?听证会取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新闻上说..."
"都是程志远的阴谋。"我打断她,声音因寒冷而发抖,"我被带到西山附近,现在在一个破教堂里。"
"发定位给我!"她急切地说,"我和小林马上..."
电话突然断线,手机彻底没电了。我蜷缩在祭坛旁,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肋部的伤隐隐作痛。雨水敲打着残破的屋顶,像无数细小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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