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十分钟后到了，这十分钟像十年那么长。医护人员接手后，我瘫坐在地上，西装全湿透了。
"初步诊断是心肌梗塞。"医生对林母说，"幸亏现场急救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林母看向我的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雨晴扑过来抱住我，眼泪把我的衬衫都打湿了。
"谢谢你..."她抽泣着说。
医院里，我们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等待。林母坐在对面，时不时看我一眼，但不再有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情。
三小时后，医生出来说手术很成功。林母终于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走到我面前。
"爽朗，谢谢你救了我丈夫。"她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们家私人医生的电话，有任何需要..."
"阿姨，不用了。"我摆摆手，"举手之劳。"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问："你真的喜欢我女儿？"
"妈！"雨晴抗议。
"喜欢。"我直视她的眼睛，"虽然我配不上她，但我会对她好。"
林母的表情软化了些："你知道，以雨晴的条件，她可以..."
"找个门当户对的。"我接过话，"我懂。阿姨，如果雨晴哪天觉得我们不合适，我绝不纠缠。"
雨晴紧紧握住我的手。林母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请了假陪雨晴去医院。林父已经转到普通病房，看到我进来，表情有些尴尬。
"叔叔感觉怎么样？"我把果篮放在床头。
"好多了。"他生硬地说，"昨天...谢谢你。"
"应该的。"
沉默。雨晴借口去打水溜出了病房，留下我们俩大眼瞪小眼。
"你救了我一命。"林父最终开口，"但这不意味着我同意你和雨晴的事。"
"我明白。"
"她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林父继续说，"你能给她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叔叔，我确实给不了她豪宅豪车。但我能保证的是，只要她和我在一起，每天都会开心。"
林父哼了一声："花言巧语。"
"不是花言巧语。"我摇头，"您知道雨晴和我在一起时什么样吗？她会穿着睡衣和我一起吃路边摊，会为了游戏里的小关卡大呼小叫，会..."
"行了。"林父打断我，但眼神不再那么锋利，"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妻子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雨晴，你会接受吗？"
我笑了："叔叔，您电视剧看多了。我要真为了钱，当初王董事长开五万月薪我就跳槽了。"
林父愣了一下，居然也笑了："雨晴说你机灵，看来不假。"
雨晴这时回来了，看到我们俩居然在笑，一脸不可思议。
"爸，你们...？"
"没什么。"林父摆摆手，"爽朗，下周末家里有个小型聚会，你也来吧。"
我和雨晴同时瞪大眼睛。这是...认可了？
走出医院时，雨晴一直盯着我："你到底跟我爸说什么了？"
"男人之间的秘密。"我神秘兮兮地说，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林父态度转变这么快。
雨晴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爽朗，我妈昨晚是不是...提出要给你钱？"
我挠挠头："嗯。一张空白支票，数额随便填。"
"而你拒绝了？"
"当然。"我耸肩，"虽然我很想填个'爽朗到此一游'。"
雨晴大笑起来，引来路人侧目。她突然踮脚亲了我一下："知道吗？你刚才特别帅。"
"一直都很帅好吗？"我得意地捋了捋头发，"不过说真的，你爸妈这关算过了？"
"才刚开始呢。"她挽住我的手臂，"不过至少，他们看到我为什么喜欢你了。"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
"因为你真实。"她靠在我肩上，"在这个人人都戴着面具的世界里，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可以做自己的人。"
我心头一暖，正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麻将馆老板："爽朗！赶紧回来上班！VIP包间的张总点名要你服务，说你不来他就拆了麻将馆！"
雨晴噗嗤一笑："看来张行长对你的服务念念不忘啊。"
"那必须的。"我得意地晃晃手机，"怎么样，林总，要不要屈尊去我们小麻将馆视察一下？"
"好啊。"她眼睛亮起来，"正好我想学打麻将。"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该不会是想卧底调查我们麻将馆有没有违法经营吧？"
雨晴笑得更欢了："现在才担心？晚啦，检察官大人！"
我们打闹着走向地铁站，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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