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嘉佑站在原地不动,任由白悠悠那样死死地抱住自己,他感觉到她在发抖。
就像从前无数次把他真的惹生气以后,她软骨头地朝他求饶的模样。
白悠悠被养坏了。
从前是白家,后来是他,都把她宠得那样无法无天,
一旦不合她的心思,立刻就要闹起来。
所以当她不再爱他时,也能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她没有契约精神,不在乎他的付出和痴心一片,更不会念及两人之间的旧情。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
可是一旦她像现在这样求饶,又瞬间变成了天底下最可爱最需要保护的物种。
她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用那双盛满盈盈春水的眸子望过来,
任凭是意志最坚定的战士,也会为她缴械投降。
她是妖精。
“松手。”边嘉佑想,他究竟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当然不会把白悠悠留在这里。
可是他必须吓住她,
哪怕让她从此看到他就害怕得发抖,都好过再让她生出逃跑的心思。
边嘉佑知道自己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他当然可以一次次地把她抓回来,
但她那种光明正大、不加掩饰的厌恶和不爱,他已经无法忍受。
他害怕那场噩梦会应验——他怕自己真的会杀了她。
白悠悠把边嘉佑腰间的衬衫都揉成晒干的咸菜,
她拼命摇着脑袋,往边嘉佑的怀里拱,像是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白狗:“……你不能扔下我……你说过我是你的妻子……”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很真心实意地忏悔,
“我保证以后会乖……我会好好爱你的……”
“爱”——
边嘉佑清楚,他又一次,被她抛出的金苹果蛊惑了。
他缓慢转过身子,手掌从白悠悠的发顶滑向她的后颈,略微用了点力道,将她那张沾满眼泪的脸从自己腰间扯了出来。
“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边嘉佑墨般的眼珠深深地望到白悠悠的灵魂深处,
他两只手掌虚虚地捏住白悠悠纤细的脖子,对她下了最后通牒,
“记住你说的——”
“你会爱我,”
“作为我的妻子,永远忠诚于我。”
再有下一次,
他就会把她锁进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直到她疯掉,或者死在他怀里。
获得宽恕的白悠悠被边嘉佑接回宅子,
宅子此刻空无一人,是因为边嘉佑给佣人都放了一天假,把所有人都支走了。
他和白悠悠的账还没有算完。
客厅的胡桃木茶几上叠着一堆报纸,是白悠悠之前偷偷藏起来的。
她才平静下来没多久的心跳,在看到这叠报纸后,又开始因为惊惧而杂乱无章。
边嘉佑似笑非笑地弯腰随手抽出其中一份,饶有兴味地将报纸摊开,挑起眉毛: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对商业新闻有兴趣?被车撞一下,把你给撞成商业奇才了?”
白悠悠的眼皮骤然狠狠一跳,
她几乎立刻就想到了消失已久的秦驰。
边嘉佑翻报纸的动作越来越粗鲁,脆薄的纸张被他翻动得劈啪作响,
落在白悠悠的耳朵里,像是一下下砸在心尖的冰锥子。
她担忧秦驰的境况,却根本不敢开口问眼前的男人。
她的两只手背在身后,左手紧紧捏着右手的手指,掌心里一片凉汗。
“你是怎么说服那个送报纸的工读生替你付报纸钱的?”边嘉佑“啪”地一下合上报纸,白悠悠吓得全身一颤。
他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弧度,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
修长的手指随手甩开打火机的盖子,眼皮低垂,火光很快舔燃了烟头。
“一个穷得连饭都快吃不起的臭小子,还在你面前装穷大方。你还真是好本事。”
他仰头吐出一口烟,眼神里是藏不住的鄙夷与愠怒。
见边嘉佑主动提到秦驰,白悠悠有种不妙的预感。
“你把他怎么了?”白悠悠到底做不到无动于衷,
但是在对上边嘉佑犹如黑洞的眼神,她立刻放低了说话的声音,
说话的语气也是很小心翼翼的,
“他只是……好心替我暂时垫付。”
“他是可怜我……”
边嘉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倏地笑了一下。
笑容很快从他脸上消失。
边嘉佑一手夹着烟,款款地走到白悠悠面前,弯下腰来朝着她的脸上吐了口烟:
“他有什么资格可怜你?”
白悠悠被呛得皱起眉头,屏住呼吸侧过脸去,
却被边嘉佑一把扣住后脑,将她整个人朝着自己拖了过去。
白悠悠的整张脸被迫抬起,她还来不及看清边嘉佑的表情,就被重重地吻住了嘴唇。
边嘉佑的吻来势凶猛,白悠悠被逼得不住向后仰,却被后颈上那只如铁钳般的手掌固定得无处可逃。
这个吻不是情人间的温存,所以边嘉佑没有弓腰迎合白悠悠的身高,
这就使得白悠悠不得不踮起脚尖,攀住边嘉佑的胳膊才能勉强支撑住身子。
气势汹汹的尼古丁,混合着独属于边嘉佑的侵略气息缠上她的口腔深处。
边嘉佑的手掌扣住已经腿软的白悠悠,嘴唇紧贴着她的皮肤,缓缓移向她的耳朵,
“我最后提醒你一遍——”
“别再拿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别人。”
“那些为你心软的人,下场都很惨。”
边嘉佑捏住白悠悠的下巴,不耐烦地用指腹拂过她的眼角,
怎么又哭了?
“听见我说的话了没?”边嘉佑咬着一个一个字,逼着白悠悠回答。
白悠悠惨兮兮地点了点头,鼻腔酸得厉害:“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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