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钱并没有看祁修霆,收回手盘腿调息。
祁修霆自讨没趣的碰了颗钉子,侧身过来伸手握住了童钱的脚踝,童钱冷冷的睁开眼睛看他。
“座椅会脏,脱鞋。”祁修霆轻轻脱下童钱脚上的鞋。
她穿得还是青色的布鞋?
祁修霆神色不动,脱了右脚脱左脚,童钱不说话,只垂眸看祁修霆。
祁修霆把鞋摆在脚垫上坐回去,抽了一张湿纸巾擦了手,“我眉心多的这一抹就是你订下的婚契?”
童钱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你能看见?”
“我试过,其他人看不见。”祁修霆转头看她,“这个有讲究?”
当然有讲究。
这是她以血做引订下的契约,不说普通人,就是一般的玄门中人也看不见。
祁修霆虽然是气运之子,但说到底也只是普通人。
童钱大概猜到了祁修霆能看到的原因,“把这个戴上。”
祁修霆垂眸看递过来的东西。
一柄挂坠样式的小剑,用一根红绳穿着。
他拿过小剑捏在指尖细看,能看到小剑上刻着一些繁复的他看不懂的图案。
祁修霆也没多问,把小剑挂到脖子上,藏进衣襟里。
童钱看他戴上就不再多说什么,重新闭上眼调息。
祁修霆往后靠座,双手交叉叠在小腹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童钱。
人很瘦,穿着衣服肩背也是窄窄薄薄的一层,但肩背挺的很直。
侧脸很白,下颌线的线条很流畅,跟抱守归一的白皙双手能够映衬,整个人好像都透着一点无悲无喜的清冷。
怀市距离京海市不算太远,迈巴赫驶上高速跑了四个多小时就进入了怀市境内,然后下高速开了四十多分钟抵达一片别墅区。
保安看了车子和车牌,很客气的上前询问,保镖报了名字,保安做了登记就抬杆放他们进了小区。
“又是来找童家的啊?”
“是啊。童家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童总和童夫人先后出了车祸,童老爷子昨天也被急急忙忙的送去了医院。”
“听说童家的三小少爷昨天还莫名其妙的从别墅三楼的露台摔了下去,幸亏当时在花园种花的花匠看见给接住了,不然才一岁多路都不会走的小娃娃,恐怕就没了。”
说话的保安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大家都说童家是不是招惹上什么脏东西了呢。”
童家别墅内,客厅里坐着四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瘦瘦弱弱的少女孤零零的坐在单人沙发上,抿着唇捏着自己的手指。
旁边另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恶狠狠的瞪她,“你这个天煞孤星,我们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你害的。”
“阿浩,不管怎么说,淼淼也是你姐姐,你少说两句吧。”周安乐柔声制止童浩。
“我姐姐,她也配?”童浩怎么看童淼怎么觉得不顺眼,对她没有一个好脸色,转头坐到周安乐的身边,“安乐姐,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姐姐。”
“你啊。都快满十六岁了,还这么小孩子气。”周安乐无奈屈指轻轻敲了一下童浩的额头。
童淼看他们相处的亲近和谐,指尖已经捏的发白,嘴唇都在颤抖。
明明她才是童浩的亲姐姐,周安乐只是他们姑姑的女儿,因为姑姑死了接回到童家住着,现在反倒是她更像是童家的女儿,而她这个童家真正的女儿反而被排挤在外,像个不受欢迎的外人,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童淼不想再待下去,起身想离开。
“童淼,你要去哪里?”坐着一直没说话的童明刚目光不善的看向童淼,“童浩不过是发发牢骚说你两句,你就又想耍小性子离家出走是不是?”
童淼抿着唇没说话,童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冷哼,“走!就让她走!”
“她这样的丧门星,就该离我们家远远的,一辈子都不要来挨边。”
“童浩,你给我闭嘴,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童明刚忍无可忍的吼童浩。
他现在心里烦的要死,前天明明已经花重金请大师来家里做了法事,以为没事了,结果昨天他才一岁多的小儿子就差点从三楼的露台上摔下去。
最邪门都是他的小儿子明明还不会走路,原本是在三楼的儿童房里面玩的,怎么就一个人去了露台,还翻过了露台足足有七八十公分高的栏杆摔了下去。
童明刚越想心里越毛骨悚然,偏偏童浩还不安生。
童浩虽然无法无天,但很怕他大伯。
童明刚吼他一句,他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周安乐拉他到身边,很有点护着他的意味,“大伯,我在周家的时候倒是见家里请过一个厉害的大师,要不然我打个电话回去问问,看看能不能把那个大师请来怀市吧。”
“安乐姐,你跟周家的那群人关系不好,你打电话回去肯定又要受他们一通排挤,别打了。”童浩不赞同。
周安乐笑笑,“他们最多也就是说一些闲言碎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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