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镜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夏真看见镜中浮现出苏影被囚禁的记忆,还有谷主用她的血喂养蚀骨碎片的画面。他猛然想起苏影曾说,蚀骨碎片需要圣女的心头血温养,而此刻镜中碎片表面,正凝结着与苏影相同的血纹。
“苏影,用圣女令触镜!”他将玉牌塞给苏影,剑纹金光护住她的周身,“碎片在认你的血,当年谷主剜去的不是你的圣女位,而是想独占碎片!”苏影咬牙点头,圣女令与往生镜接触的瞬间,镜面突然裂开,蚀骨碎片化作血色流光,融入她眉心的圣女印记,又顺着她的指尖流向夏真。
剧烈的共鸣让夏真跪倒在地,系统界面疯狂闪烁:“检测到第五块碎片归位,混沌剑体第三重解锁——毒脉剑域:释放后可净化千里毒雾,转化为剑意领域。”他抬头,看见往生镜中浮现出新的画面:大青山的剑雾深处,一位白衣女子正对着玉碟流泪,碟面上的纹路与他胸前的剑骨碎片完全一致。
谷主趁机祭出毒皇令,骨牌化作万千毒针射向夏真后心。苏影想都不想,直接扑上去用身体挡住毒针,鲜血染红了她后背的千毒谷纹,却换得夏真的剑纹金光暴走——所有毒针在触碰到他的瞬间,竟反向射向谷主,其中一枚直接钉入他眉心的本命蛊。
“你……你竟为了他……”谷主倒地前,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终究没料到,被自己剜去圣女蛊的苏影,会为了混沌剑体宿主,连命都不要。苏影虚弱地笑了笑,指尖划过夏真手背的剑纹:“主人忘了?千毒谷的圣女,一生只认一个主人——而你,是我用血泪刻进骨里的宿主。”
夏真抱起苏影,发现她后背的毒伤正在被蚀骨碎片自动修复,碎片的血色流光顺着她的经脉,与他体内的其他碎片产生更强烈的共鸣。往生镜此时已停止旋转,镜面上清晰映出下一块碎片的方位——正北两千里,血煞魔宗的“魔骨深渊”,而碎片旁边,正站着手持染血骨刀的血煞宗主。
聂枫踹开谷主的尸体,捡起掉落的毒皇令,突然发现骨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血煞魔骨与万毒蚀骨,共为混沌剑体左右臂骨。”他吹了声口哨:“主人,看来咱们下一站有的忙了,那血煞老鬼的骨头,怕是比这毒老头的难啃十倍。”
苏影在夏真怀中挣扎着起身,望着往生镜中逐渐消失的画面,忽然指着镜中白衣女子的衣角:“主人,那位前辈的衣摆上,绣着与您玉碟相同的纹路。或许,大青山的剑雾深处,藏着混沌剑体的起源——还有,您生母的下落。”
夏真点头,将蚀骨碎片纳入系统空间,五块碎片在他体内形成五芒星图案,剑纹金光首次覆盖到指尖,让他能清晰“看”见千里内的毒脉走向。系统界面此时显示:“已收集6块剑骨碎片,剩余目标:3块。检测到血煞魔宗魔骨碎片正在吸收生魂,建议七日内夺取。”
圣女殿外的毒雾开始消散,露出远处刻着“大青山”方向的路标。夏真望着路标上斑驳的剑痕,想起太后说生母来自大青山,而往生镜中的白衣女子,分明与他有七分相似。他忽然取出母亲丁银花当年捡到他时的襁褓,上面的鸾鸟纹此刻正与蚀骨碎片的血色流光共鸣。
“先去血煞魔宗,”他对聂枫道,“魔骨碎片吸收的生魂越多,剑体共鸣就越弱。我们必须在它彻底魔化前夺回。”又转头看向苏影,发现她已服下花娘特制的解毒丹,脸色好转许多,“到了魔宗,你和花娘留在外围布置毒阵,我和聂枫进去。”
苏影刚要反驳,夏真已用剑纹金光为她梳理经脉,碎片共鸣的热流让她后背的伤口快速愈合:“别争,你的圣女蛊刚重生,需要稳固。而且——”他指了指往生镜中血煞宗主与夏天交易的画面,“夏天可能在魔宗设了陷阱,我需要你用千毒谷的秘术破阵。”
夕阳西下时,三人已离开万毒谷。夏真回头望向渐渐消失的圣女殿,往生镜的最后一丝光芒中,他仿佛看见圣母转身走进剑雾的背影,衣摆上的混沌纹路与他胸前的碎片完全重合。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前世记忆碎片:“第二世宿主在血煞魔宗陨落,临终前将魔骨碎片封入深渊,以待后世混沌剑体取回。”
马车踏上北去的官道,苏影靠在车壁上,望着夏真胸前闪烁的六块碎片光芒,忽然轻笑:“主人可知,千毒谷有句古话,叫‘毒花需用血来养,剑骨要靠恨来凝’。您体内的碎片,每一块都带着您的血与恨,如今它们共鸣得越强烈,便说明您离当年被剜骨的真相,越来越近了。”
夏真摸了摸左眼角的泪痣,那里还带着苏影为他挡毒时溅上的血。他知道,接下来的血煞魔宗之行,必定充满生魂厉鬼与魔修陷阱,但混沌剑体的呼唤已经不容他退缩——九块碎片,八道天命,还有大青山剑雾深处的生母之谜,都在等着他用剑,一步步劈开迷雾。
夜风带来南疆特有的花香,却混着远处血煞魔宗方向传来的血腥气。夏真握紧青鸾剑,剑鞘上的鸾龙纹在暮色中愈发清晰,就像他心中的信念,在收集碎片的过程中,越来越坚定。下一站,魔骨深渊,他要在血煞宗主的骨刀下,夺回属于混沌剑体的左臂之骨,让剑纹金光,再添上一道血色的印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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