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内心有点烦躁,小人报仇真的是从早到晚啊!看来刘老登是真想跟自己拼一下子。行吧,那我就满足你。
数个时辰后,临颍县衙的后堂之上,已近不惑之年的知县冯延正笑呵呵的坐在左侧,陪同另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胖员外喝茶。
“祈年兄久居汝南,替文公打理府中事物,一向身务繁忙。今日怎么有空踏临我这穷乡僻壤?”
胖员外笑呵呵的答道:“这不是乾龙节将近了嘛,老爷命我带些往来,赠与一位恩交。说来也巧,那位的高庐,正在老弟你的治下。所以就顺道来拜访拜访,讨杯茶吃。”
听到对方这么说,冯延大为惊奇,连忙问道:“竟有此事?兄长可否透露一二,愚弟也好替你带路。”
“呵呵呵~又不是什么机要,有甚要紧?说来也是奇了,我听府中长随说,这人本是你境内的流民,因缘际会辗转到军中,累次于危难之中解救我家老爷。后又置高官厚禄于不顾,谢绝了少爷的挽留,归了乡里。”
冯延轻捋着胡须叹道:“竟有这样的人……哎?此人姓甚名何?”
胖员外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呵呵的说道:“叫凌晨,居于望云镇,我也未曾见过,但听说尚不及弱冠,真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砰!”
就在胖员外说完这句话后,一直在旁边陪同的县尉手中一抖,破碎的瓷渣和茶水、茶叶一起散落在了排列整齐的地砖上。
感受到冯延不满的目光和胖员外疑惑的凝视后,县尉慌忙起身解释:“下官突然想起昨日还有件盗案未曾处理,一时走神,搅了大人和老爷的雅兴,罪该万死!”
胖员外听后淡淡一笑,挥手示意无妨。冯延却眉头不展,外客尚在,举止如此莽撞,真是给他丢人现眼!
“既然有事,还不快去?”
“是!下官告退。”
县尉着急忙慌的从后堂退了出来后,心里直呼卧槽,一路小跑着火急火燎的赶往衙署,额头上都跑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却尤自不觉。
天杀的刘财主,你可害苦我了你!!
当他推开衙署的门,走进房间里时,几个捕快正在和本县的杨捕头说着什么,今早派出去的刘捕快也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喜气洋洋的看着自己。
县尉心里咯噔了一下,放慢脚步朝着刘捕快走去,他多么希望对方告诉他,今天的缉捕行动失败了,“没找到”、“不在家”,或者逃了也行啊!就说是抓错人了,能圆回来的!
“县尉大人!”
屋子里的众人齐齐向他行礼,他却顾不得点头示意,径直走到刘捕快面前,颤声问道:“你……你今天……那事……”
刘捕快得意的朝着县尉禀报道:“回大人,一切顺利!那刁民已经被押进大牢里了。小人打算先来禀报大人知晓,然后便叫他尝尝咱们衙门里有名的烂肉水火棍~”
县尉的一颗心如坠冰窟,后背生寒,嗓子和嘴巴都干的要死。他艰难的吞咽了两下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刘捕快,轻轻伸出手,把他拉到屋内东首的主座前,按住他的双肩,让他坐了上去。
“县尉大人,这……”
“别叫我县尉,从现在起,你是县尉了。”
——
阴暗的牢房里,凌晨坐在一堆稻草上,靠在墙边一言不发。这里又臭又骚,木牢柱子边还有褐色冰激凌和淅出白硝的尿渍,环境比猪圈还差。
如今他被关在这里,已经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了。接下来就是先隐身,引狱卒进来察看,再把他打晕,蒙眼绑起来后快速出去把刘员外一家送上云端,然后再回到这里,等狱卒醒来,一切恢复如初,就当是一场梦吧~
不过,要等到晚上才能行动,白天的狱卒可能有交接班制度,如果刚好赶上,那不就露馅了?
就在凌晨已经计划好一切,安静的等待夜幕的降临时,牢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杂乱又急促的脚步声。
乌泱泱进来了一大堆人,其中还有两个看起来身份尊贵的中年人,一胖一瘦,此刻正目光焦急的打量着自己。
那胖大叔看起来挺和蔼,见到凌晨没有什么事后,才舒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瘦大叔后,客气的朝着凌晨拱手道:“可是亲卫营凌百夫长?”
凌晨有些疑惑,虽然不认识,但对方这么客气,他也不会没有礼貌,当即就爬起来抱拳还礼:“正是,不知尊驾是……”
“在下是节度使大人府上的外管家,凌百夫长叫我谢荣便是。”
“原来是谢先生,幸会幸会。我已经不在军中任职了,先生叫我凌晨就行。”
二人见礼结束后,一旁的冯延连忙上前拱手道:“在下是临颍知县,姓冯名延。一时不察,竟让这些蠢货误捕了凌兄弟,凌兄弟没有受苦吧?”
知县?
凌晨连忙拱手见礼,撩起垂衫就准备跪下磕头:“草民见过知县大人。”
“哎哎哎~请起请起。”
冯延连忙一个健步上前扶住凌晨,真要是让他跪下去,自己这知县也就干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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