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岁安对未来皇后不感兴趣,转头就将郑华英抛之脑后。
眼见蔺聿珩喋喋不休,她一把将其拽出院中,紧接着关闭大门。
“无论是不是韩令仪下的药,反正我跟她有仇!蔺聿珩,你能毫不留情地杀王静姝,却始终为韩令仪找补,还说没有私心!”
穆岁安双手叉腰,对一门之隔的蔺聿珩一顿咆哮,继而转身回屋。
这可恶的男人说让王静姝病逝,足见他完全可以无视律法!
然而,只要事关韩令仪,他便有无数理由为其开脱!不是证据不足,就是有人诬陷!
着实是一个不知好歹的无耻之徒!
也是……短短一月的夫妻情分,又怎敌得过人家十余年的深情厚谊……
真是一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蔺聿珩在门外茫然伫立,适才妻子神色已有所松动,为何突然大发雷霆?
“哎呦呦……又被赶出来了啊?”
就在这时,乔棠那戏谑的声音自身后悠悠传入蔺聿珩耳中。
“郡王爷,就你这拧巴的性子,要不是投个好胎,在我们那……连个媳妇都娶不到!”
说话间,她走到大门旁,手中还拿着两串冰糖葫芦。
“……”蔺聿珩神情严肃,只是微微颔首致意,“劳烦堂姐照顾岁岁……”
“打住!”乔棠抬手打断,那串红通通的糖葫芦,险些戳到他的鼻子。
“我与岁岁认识十一年,打小就在一块睡觉、吃饭!岂用郡王爷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您若将韩令仪给扒了皮,那我一定对您千恩万谢,磕头都行!”
说罢,乔棠一把推开大门,又重重地合上,便高举着糖葫芦,小跑着去寻找穆岁安。
蔺聿珩:“……”
即便不为母亲,仅念及昔日的朋友之谊,此事既无证据,他也不能轻易将韩令仪诛杀。
然而,若韩令仪当真谋害穆岁安,他必定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与手软。
“公子……”青柏低声禀报,“韩姑娘悄然至长公主府,自后门进入,未让任何人察觉。”
原以为如今韩姑娘声名狼藉,长公主会对其心生厌恶……岂料,依旧准许她入府。
然而,蔺聿珩仿若未闻,只是怔怔盯着府门,一夜未眠的脸上,显得愈发苍白憔悴。
“事情可查清楚了?”他忽而问道。
青柏回禀:“昨日之事与公子所料毫无二致……郑国公夫人应当不知王静姝的阴谋。”
“韩姑娘在府中养伤,几近被广平侯所弃,死士全部撤离,仅留下几名丫鬟近身伺候。”
言罢,青柏自袖中取出纸张,上面详细写尽关于此事的调查结果。
蔺聿珩接过细细查看,莫说下药之事毫无头绪,即便王静姝服毒,亦是漏洞百出。
若为陷害穆岁安,完全可以服用看似严重但绝不伤及性命之药。
京中后宅争斗不断,王静姝在郑国公夫人膝下受教多年,获取此类药物应非难事。
“去郑国公府走一趟!”
蔺聿珩说罢,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穆府大门,旋即转身大步离去。
“公子——”
青柏失声惊呼,急忙上前扶住因脚步踉跄而险些摔倒的蔺聿珩。
“公子,您一夜未眠,昨夜又淋雨吹风多时,还是回府歇息吧。”他焦急地劝解道。
这些年,公子被长公主养得比常人更为精细,何曾遭受过这般苦楚!
况且,京中向来重文轻武,世家嫡长子鲜少舞刀弄枪,身体自然不似武夫那般健壮。
说句大不敬之语——夫人的体魄都要强于公子。
然而,蔺聿珩并未回应,只是拂开青柏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倘若自己的妻子遭人算计,他都能无动于衷,那简直枉为人夫……
待蔺聿珩身影消失,趴在屋顶上观察“敌情”的乔棠,如飞燕般一跃而下。
“岁岁,郡王爷走啦!走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呢!”
“……”穆岁安一愣,刚咬到口中的糖葫芦不小心掉落,直直滚到摇椅下。
“还是这么弱……”她重新咬了一颗红果果,边细嚼边嘀咕,“想当年,我冒着狂风暴雨刺探敌情……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
“知道自己弱,还逞强……不会指望我心疼吧?什么人嘛……笨死了……”
穆岁安低垂着头,嚼着裹满麦芽稀浆的红山果,口中还在念念有词。
“岁岁,你心疼了哦……”乔棠在一旁乐呵呵地打趣道。
“才没有呢!”穆岁安撇着嘴,当即昂首反驳,“只是觉得他太弱了,有点丢我的人!”
“如何?你可有打听出什么?”她赶忙转移了话题。
说起正事,乔棠立刻将手中的冰糖葫芦放下,瞬间恢复了正经模样。
“五日后就是寒食节,到时候王静姝定会去城外祭拜……途经之地多为树林或小径……”
说到这里,乔棠抬起右手,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穆岁安点了点头,用力咬下最后一颗红山果,继而手腕一动,倏地将手中的竹签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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