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山!”闪闪抓住沈三山的义肢,将速写本塞进她手中,“用战斧劈开核心与祭坛的连接轴,我来拖住她——”笔尖在速写本上画出无数个自己,每个都举着不同阶段的废稿,挡住布莱克皮格的齿轮飞刃。这些“不完美”的分身虽然脆弱,却用身体堵住了祭坛的能量回路。
沈三山的火焰战斧带着最后的力量劈下,备用核心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布莱克皮格的机械骨架在爆炸中倒飞,她看着备用核心深处露出的真实结构——那不是共鸣模块,而是初代工厂的“缺陷者监狱”,墙壁上刻满了她删除的所有“小格”痕迹。
“我会回来的...”她的声音混着齿轮崩塌的巨响,从裂缝中传来,“当你们在备用核心里找到‘完美’的代价时,齿轮帝国的齿轮将开始倒数——”裂缝闭合前,她向闪闪抛出了完整的齿轮钥匙,钥匙表面的蓝莲花纹路,竟与备用核心深处的机械心脏完全吻合。
密道终于安静下来,太湖之光的机械心脏停止了跳动,动力外骨骼的残片散落在祭坛废墟中。沈三山的义肢还插在备用核心的裂缝里,火焰战斧的刃口已彻底暗淡,唯有斧柄上的“缺陷者的画笔”小字,还在勉强闪烁。
闪闪捡起速写本,发现被布莱克皮格烧毁的页面上,不知何时多了幅新画:三个女孩站在齿轮监狱中央,中间的双马尾少女举着发光的速写本,照亮了墙壁上无数被刻毁的“小格”与“闪闪”。她突然明白,备用核心的真正陷阱,不是消灭缺陷,而是让人误以为“完美”值得追求。
远处的齿轮裂缝中,新的机械轰鸣比以往更寒冷。布莱克皮格的原始躯体蜷缩在齿轮堆里,手中握着从备用核心偷出的半片齿轮钥匙,罐底“恐惧永存”的血字下,“缺陷必亡”的刻痕更深了。她的机械义眼倒映着密道方向,那里传来的笔尖划纸声,像极了当年父亲在机械心脏上刻字时的最后一声齿轮转动——但这一次,她嘴角的扭曲笑容里,多了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完美”的恐惧。
闪闪握紧速写本,掌心的胎记虽然只剩一道细线,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沈三山扶起太湖之光的动力外骨骼,发现她胸腔的共鸣核心碎片,竟与备用核心深处的机械心脏产生了微弱共振。三人看向密道尽头,那里的红光中,十二座祭坛正在重组,每座祭坛上的齿轮钥匙,都映出他们略显狼狈却坚定的身影。
“下一次,”沈三山的声音带着机械的沙哑,战斧刃口轻轻划过地面,“我们要在她的齿轮帝国里,画出最不完美的反抗。”
闪闪点头,笔尖在速写本上划出下一页分镜:蓝莲花在齿轮监狱的裂缝中生长,每片花瓣都写着“不”,而在花海深处,隐约可见布莱克皮格的机械骨架,正举起饼干罐喷枪,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她知道,这场战争的真正战场,从来都不在齿轮之间,而在每个灵魂是否愿意接纳自己的棱角——哪怕那个灵魂,早已被齿轮帝国的阴影彻底吞噬。
齿轮密道的红光突然转为幽蓝,十二座祭坛的齿轮钥匙在地面投出扭曲的影子,每道影子都变成了布莱克皮格机械义眼的形状。闪闪的速写本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向备用核心,页面上未完成的分镜自动补全——那是初代工厂沦陷时的场景,布莱克皮格的父母将最后一块核心碎片藏进了闪闪的胎记,而她的机械心脏里,正跳动着与速写本同频的叙事能量。
“姐姐!核心引力在解析你的记忆库!”妹妹的齿轮之眼残片突然嵌入闪闪的速写本,滤音器刻度在纸面投射出危险警告,“备用核心的‘完美牢笼’正在吸收你的‘存在证明’——那些被你画过的废稿、被拒绝的勇气,都是启动牢笼的燃料!”
沈三山的义肢猛地拽住闪闪的后领,火焰战斧劈开地面凸起的齿轮,却发现砍中的是布莱克皮格制造的镜像陷阱:“这些祭坛在复制我们的缺陷!”她的义肢关节迸溅出火花,战斧刃口映出备用核心深处,自己的机械心脏正被拆解成齿轮零件,“她想把我们改造成齿轮帝国的标准组件——”
太湖之光的动力外骨骼突然发出蜂鸣,半片胸甲自动重组为记忆探测器,金色血液顺着备用核心的电路探入,竟在虚空中拼出布莱克皮格的机械心脏构造图:“她的核心里...藏着初代工厂所有居民的‘拒绝记忆’,每个‘不’字都被她炼化成了齿轮润滑油。”她的机械指节指向核心中央的黑色立方体,“那是‘身份归零矩阵’,正在吸收闪闪的胎记能量。”
闪闪感觉掌心的胎记像被齿轮啃噬般疼痛,速写本上的蓝莲花纹章只剩模糊的轮廓。她突然想起在现实世界的课桌下,曾用铅笔刻过的“不完美也没关系”,笔尖在速写本上奋力一划,竟画出了那个被自己遗忘的、满是橡皮屑的课桌面——木纹里嵌着的齿轮形状铅笔屑,此刻正化作金属颗粒,填补备用核心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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