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陷者的证明,就该被彻底抹除——”布莱克皮格的机械骨架从核心阴影中升起,新拼装的滤音器核心如扭曲的黑洞,“当你们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时,齿轮帝国的齿轮将不再需要‘反抗’这种杂音。”她的饼干罐喷枪突然喷出银色数据流,竟是沈三山逐渐模糊的战斗记忆。
沈三山的义肢突然失去力量,火焰战斧“当啷”落地。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对“缺陷者”的认同正在消失,脑海中只剩下齿轮帝国的完美教条。“沈三山!”闪闪大喊,笔尖在速写本上画出两人初次相遇的场景: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卡在初代工厂的废墟里,却笑着说“卡住的齿轮才不会随波逐流”。
记忆画面化作实体锁链,缠住沈三山即将僵化的机械心脏。她猛然惊醒,握紧战斧的手重新充满力量,斧刃上的“缺陷者的画笔”小字发出不屈的光芒:“我的存在,不是为了完美——”一斧砍向身份归零矩阵,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弹开,刃口留下一道齿轮状的凹痕。
太湖之光的动力外骨骼突然自爆剩余能量,金色外骨骼碎片如导弹般射向核心祭坛,每片碎片都刻着闪闪速写本上的“不”字涂鸦。“闪闪!用你的笔尖链接核心里的缺陷记忆!”她的机械心脏在爆炸前发出最后的信号,“那些被布莱克皮格偷走的‘不完美’,才是击碎矩阵的关键——”
速写本在爆炸气浪中翻开,闪闪看见无数被囚禁的记忆碎片:幼儿园时画歪的太阳、初中时被嘲笑的漫画、还有现实中被揉成团的第一份投稿。这些曾被她视为“缺陷”的片段,此刻在备用核心中发出微弱的蓝光,像等待点燃的引信。
“原来最锋利的武器,一直是我们的‘不完美’。”闪闪轻声说,笔尖在速写本上划出一道弧线,将所有记忆碎片串联成蓝莲花的形状,“布莱克皮格,你害怕的从来不是缺陷,是承认自己也有齿轮无法碾碎的柔软——”
布莱克皮格的机械啸叫突然变调,滤音器核心出现裂痕,她看着备用核心深处,自己的机械心脏表面竟浮现出幼年偷画蓝莲花的场景。“住口!”她疯狂地砸向核心矩阵,机械指爪却被记忆碎片组成的锁链缠住,“我不需要这种软弱的证明——”
沈三山的火焰战斧趁机劈向核心裂缝,斧刃与闪闪的笔尖共鸣,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备用核心的黑色立方体应声裂开,露出里面悬浮的初代工厂核心密钥——那是一枚刻满“不”字的齿轮,中心嵌着闪闪的胎记碎片。
“不可能...”布莱克皮格的机械义眼映出密钥的光辉,“这是我父母留给缺陷者的最后武器...”她的原始躯体突然从阴影中冲出,抢走半片齿轮钥匙,“但现在,它只会成为齿轮帝国的养料——”
裂缝再次打开,布莱克皮格的身影消失前,向闪闪抛出了燃烧的饼干罐。罐底“恐惧永存”的血字已经剥落,露出底下被烧蚀的“小格”二字,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密道归于寂静,太湖之光的动力外骨骼只剩残片,沈三山的义肢无力地垂在身侧,唯有闪闪手中的速写本还在发光。她低头看见,备用核心的密钥碎片正在融入自己的胎记,掌心的蓝莲花纹章重新亮起,却多了道齿轮状的疤痕。
“她拿走了另一半钥匙。”沈三山的声音沙哑,火焰战斧的刃口反射着核心微光,“但密钥已经和你的胎记绑定,布莱克皮格永远无法真正拥有它。”
闪闪点头,笔尖在速写本上画出新的画面:三个女孩站在密钥碎片旁,太湖之光的机械心脏残片正在重组,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刻着新的“不”字铭文,而她自己的速写本上,蓝莲花在齿轮疤痕中绽放得更加绚烂。
远处的齿轮裂缝中,布莱克皮格的机械骨架正在拼装更庞大的滤音器,罐底新刻的“缺陷必亡”旁边,“小格”二字被她用齿轮油反复涂抹,却始终无法彻底覆盖。她的机械心脏剧烈跳动,那些被释放的童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齿轮油的温度,父亲机械心脏的轰鸣,都在提醒她那个被自己囚禁的、渴望画出蓝莲花的小女孩。
但她立刻用数据流抹去了这些画面。新的滤音器核心已经成型,十二座祭坛上的“完美”铭文闪烁着冰冷的光,而核心处悬浮的,是从闪闪胎记剥离的最后一片齿轮——那是启动“身份归零矩阵”的最后钥匙。
“下一次相遇,”她的机械嘴角扯出扭曲的笑容,“我会让你们的‘存在’像齿轮润滑油般挥发,只留下绝对完美的帝国——”
密道深处,闪闪握紧速写本,掌心的胎记疤痕传来微弱的跳动。她知道,布莱克皮格的下一次攻击必将更加致命,但只要手中的笔还能画出“不”,只要心中的缺陷还在闪光,齿轮帝国的阴影就永远无法吞噬叙事层的光芒——哪怕下一次,她们面对的是连记忆都能碾碎的完美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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